“先生,弟子岂会见外。”刘备真的一点也不见外地说:“弟子早对先生的万卷藏书眼馋得很,这回不读个痛快就不离开。”
“好,好!读书好呀!”蔡邕有大方地说:“玄德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要别怪我招待不周就行。”
“先生太客气了。”刘备都不知该如何接话了。还好这个时候刚才那个老者前来奉茶。
“福伯,今日有贵客,交待下去早点准备膳食,也别忘了喂马。”蔡邕吩咐着奉茶的老者。
“是,老爷!”福伯点点头就欲退去。
刘备想了想,硬起心肠对蔡邕道:“先生,弟子那兄弟食量有点惊人。”
“哈哈!看得出来,看得出来。”蔡邕捏了捏胡须大笑,对福伯挥挥手。
福伯心领神会地退下。
“玄德果然是性情中人,不错不错,我很欣赏。”蔡邕一点也不见外地开起了玩笑。
刘备想也不想地说:“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
刘备知道蔡邕是个有大智慧,还不拘小节的君子,才敢如此无所顾忌地直抒胸臆。
“好个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蔡邕双眉轻扬地说:“玄德这是话里有话啊,但说无妨。”
“先生,弟子从幽州到今洛阳,一路行来,看到了许多,也知道了许多。”刘备眉头紧锁地说:“让人担忧呀!”
“说说看。”蔡邕点点头。
“有句话说饿死种田的,冷死织布的,大概就是说当今天下的实情。”刘备直言道:“民众辛苦劳作一年,不够税赋,不够自身吃饱穿暖。”
蔡邕陷入了沉思中,半响之后,蔡邕才伸手道:“玄德你接着说,我在听。”
“先生,近年干旱水灾不断,瘟疫流行,以致有不少人背井离乡逃荒,有人在途中病倒,饿死,甚至有人不惜落草为匪,长此以往,天下怕会大乱。”刘备也没转弯抹角。
“可恶!该死!”蔡邕怕案而起道:“下层官吏不作为,朝中诸公只知道唱赞歌。什么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什么天下太平,歌舞升平。”
蔡邕有点坐不住了,似乎立马就要面圣。蔡邕就是个忧国忧民且思怨分明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铁头老大。
“先生,莫急,且听弟子说完可好?”刘备连声安抚。
历史中董卓倒台,别人避之惟恐不及,唯有蔡邕一人去祭拜。刘备真怕蔡邕不管不顾地面圣,很可能不仅丢了这份编书的工作,英年早逝都不奇怪。
蔡邕博学多才,通晓经史,天文,音律,擅长辞赋。这时正拜郎中,校书于东观,迁议郎。
“且说且说。”蔡邕气呼呼的,有如一个老顽童,一言不合就要开干。
“先生以为朝中诸公不知道吗?”刘备直指人心人性道:“只是他们眼中只有利益,个人利益,家族利益至,根本不顾天下黎庶的利益。”
对于世家,门阀,地方强豪,乡绅官吏这一利益集团而言,他们才是人,天下黎庶还算不人,只是他们的奴役。
“唉!难道我就眼睁睁看着而无动于衷么?”蔡邕不甘地叹息着。
蔡邕是当世大儒,更是个智者,焉有不知道这些。只是性格决定命运,有时明知是坑也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先生,弟子只知道与先生想法一样的人很多,也付出了行动,而结果呢?”刘备反问道:“先生应该比弟子更清楚和明白。”
蔡邕和卢植都为这大汉江山努力过,奉献过。而结果没毛用,还恶了许多人,路都越走越窄了。
“唉!边罢也罢。”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蔡邕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问道:“子干兄所言的象棋,你可有带来?”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