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国庆注定不会过得太平。
头天晚上南嘉淋了一点雨,回家洗了个澡倒头就睡。半夜因为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太低冻醒过一次,她眼睛都没睁,摸到被子盖上又继续睡。
这么折腾了两次,第二天早上果不其然有些发烧。
半梦半醒之间,南嘉隐约感觉到自己应该是生病了。但她自己不想动,更不想惊动其他人,连家里的阿姨都不愿麻烦,索性想多睡一觉等它自己好得了。
因而,察觉到房间里有其他人进来时,南嘉还以为是阿姨来叫她吃饭,她昏昏沉沉之间打发对方道,“我今天中午不吃饭了,你出去吧,不用管我。”
若真是家里的阿姨,听到她这么说定然不会多事。然而房间里的人却没有离开,反而走到她的床前坐下,还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略微冰凉的触感让南嘉忍不住蹭了蹭,随后稍微清醒了一点的神志告诉她不对劲。她勉力睁开眼,看清床边的人。
“沈悠姐姐。”眼前的人太熟悉了,南嘉下意识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罢工的脑细胞也短暂地让她忘记了两人之间发生的不愉快。
“嗯,是我。”沈悠轻轻拨开粘在南嘉脸上的碎发,看着她的眼神和语调都极其温柔,“怎么突然生病了?幸好我今天临时有事过来这一趟,想着进来看一看,不然都没人发现你生病了。”
她说着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余光看着墙上的空调道,“又把空调温度调这么低。”
她的语气里带着轻微的不赞同,但也没有就此而责怪南嘉太多,而是先找到遥控器把空调关了才又重新坐回去。
随着沈悠的动作,南嘉的精神慢慢恢复一点,记忆回笼,情绪也跟着一起涌现。顶着酸软无力的身体,她撇开眼,语气冰冷而倔强,“不用你管。”
听着她这句赌气的话,沈悠眼神都没变一下,径自接着自己的节奏道,“我去拿药,你先吃了,之后如果还难受我们就去医院好吗?”
她还记得南嘉不喜欢去医院,所以提出了一个能让对方接受的方法,但这对现在的南嘉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不只是医院,她现在更不想接受的是沈悠这个人。
南嘉的眉头死死拧紧,瞪着面前的人一字一句道,“我说不用你管,你听不到吗?”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含着被压抑的怒气。
“小嘉,听话。”沈悠叹了口气,看着南嘉,眼神有些难过,“你可以生我的气,但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好吗?”
她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徒留下在床上兀自气闷的南嘉。
沈悠就是这样的人,看似温柔实则强硬,只要是她要做的事从来不会给人拒绝的机会。
尽管对方所为是为她好,南嘉依然讨厌这一点。
身体难受,不想动,也不想见对方。南嘉索性把被子往上一拉,连头带身体,将自己整个人蒙进去,装作睡熟的样子。等沈悠端着药和水回来,再怎么叫她,她始终保持沉默。
“小嘉,听话,先出来把药吃了再睡。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耍脾气呢?”
听着对方一如既往的熟稔语气和态度,南嘉的心不由梗得厉害。
不论表面如何,但内在里沈悠和南永望其实是一样的人,他们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去理解南嘉的感受。
南永望觉得沈悠合适,于是对方成了他身边的人,从头至尾没考虑过沈悠的感受。即便想到,也只是觉得,她闹完别扭就会接受的。
沈悠亦然,或许是南嘉相对温和的态度给了她错觉,以为自己说一句对不起,再慢慢地用时间就可以消磨她带给南嘉的伤害。
因此,南嘉再如何不满、叛逆,他们都可以从容应对。
可南嘉不行,她做不到平静接受,也做不到全不在意。
但那两人真的太冷静了,冷静到连南嘉自己都觉得她的大吵大闹可笑至极。于是,她渐渐地也学会了这种冷待的方式,只要对方不再出现在她面前,这是她唯一的要求。
然而,便连这一点,对方都做不到。
南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掀开身上的被子从里面探出来头来。因着长时间闷在一个秘密空间里,热气聚集,她的脸上冒出一层薄汗。
她眼神平静地看着沈悠道,“我吃完药你就会离开了对吧?”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南嘉便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粒,一把塞进口里,而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仰头利用流动的水将药粒吞进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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