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左伊下意识就喊了出来。

要她跟这个暴君时时刻刻待在一起,她才不要!她还想多活几年。她不想面对一个动辄对自己举起枪的男人。

“凭你是我的专属护士,准备准备,明日出发。”

她要去找院长,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他想让她跟他走,她才不要!

“院长,不是说好了,让我和回苏拉的队伍一起回的吗?”

“昨夜下的雨实在是太大了,去苏拉的路坏掉了,为了保证你和莱恩上尉的安全,医院和上面临时决定将你们两个转移。”老院长伸手扶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镜,浑浊的眼中精芒毕露。

什么?只有她和莱恩两个人离开?那她就更不愿意了。

“那么……诺依曼少校怎么说?他……”

她发现现在也就剩下诺依曼少校这一个挡箭牌了,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愿诺依曼的名头还能有些作用。

“诺依曼少校为了你的安全,已经同意了这样的安排。”

老院长再次扶了扶眼镜框,眼神当中带上了明显的不耐,似乎对于左伊这样狐假虎威的行为十分的不满。

诺依曼一定不知道,莱恩是个魔鬼。

有些散架的从院长办公室走出来,左伊发现自己的心境竟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随意,反正也已经这样了,再惨能惨到哪里去?

“左卡西,你陪我回一趟员工宿舍吧,我需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她确实找不到员工宿舍。

“啊!艾瑞卡你要走了啊!是和莱恩上尉一起离开吗?”

“是的。”对于这个问题,她实在是提不起来什么兴致。

“真的是很幸运呢,你等一下,我换完药就跟你一起去。”左卡西的眼神显得有些落寞,却还是手脚麻利的将伤员身上染满了献血的绷带拆了下来,重新上了药,换了绷带。

“我们走吧,真是羡慕你呢,这么快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我们的国家已经这样大了,为什么还要扩张呢?不过再想想这几年我们国家受到的压迫,又觉得这样的事情是对的,耻辱就应该被清洗,可是你看,多少人受伤了,又多少人在战场上回不来了。”

左卡西带着左伊穿过七零八落的回廊,然后推开了一扇看起来就年久失修的小铁门,刚刚下过雨的好景,又一次跃然眼底。

左伊忽然觉得自己也好像有所感怀。

“是啊,侵略战争永远不是长久之道,这样劳民伤财的殖民扩张,到最后又有什么意义,上位者的荣耀,不过是用平民百姓的骨血堆积起来的高度。”

这样的话,她不敢在那个残暴的男人面前说,不然他一定会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

直到简陋得员工宿舍呈现在眼前,左伊才知道诺依曼真的没有骗她,简陋的员工宿舍是用木板钉起来的,为了防水,上面罩上了一层塑料布。

开门走进去,一股子潮气就扑面而来,潮湿之中带着淡淡的腐朽的味道,屋子里面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床位,每一个床位的前面都带着一个小小的床头柜,每一个护士的全部身家都锁在里面。

“这个就是你的床位,你……还有钥匙吗?”左卡西善解人意的问。

她当然没有钥匙,其实她并不想动别人的东西,可是什么也不拿走的话又未免显得太诡异,所以在看到这个柜子的时候,左伊就已经做好了将柜子撬开的准备。

然后左伊就真的蹲下来,找了个扳手,准备将柜子撬开来。

“艾瑞卡,你这一走就不要回来了,好好跟在莱恩上尉的身边,要是能做个上尉夫人也不错。”左卡西坐在她的床上,半开玩笑的说。

“谁要跟那个死人在一起。”左伊随口回答。

“我也听说了,莱恩上尉的伤口感染恶化了,不过还不至于致死吧。艾瑞卡,诅咒一个人死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左伊撬着柜子的手微微一顿,他伤口恶化了?

她怎么不知道?伤口恶化了还那么有力气的拿枪指着她?真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人。

“我是说他的性格像个死人一样,没说他要死啦。整条摆着一张臭脸,任谁也受不了这样的男人。再说了,你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吗?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在我眼里啊,他就是个祸害。”

铛的一声,柜门被撬开,露出的物品,也不过就是几件换洗的衣裳,还有一个相框。左伊伸手将相框拿出来,看到了照片里笑靥如花的两个人。

还是老旧的黑白相框,里面的俊男美女相得益彰,一个温柔,一个典雅,配的很,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借用了别人的身体,左伊还没有照过镜子,此时一看,倒被这宿主的容颜狠狠的惊艳了一下,当真是很漂亮啊。

照片,更加肯定了之前的艾瑞卡和诺依曼两个就是情人关系。

而且很有可能艾瑞卡就是为了诺依曼才来到这边的战场上,成为战地护士的。

可是,她只是个偷了别人身体的小偷,她得活下去啊。

“哇,原来诺依曼少校是你的男朋友啊!那你岂不是为了他来当战地护士的,你现在要走啦,舍得吗?”左卡西瞪大了眼睛。

“哦,就是他让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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