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鱼贯而出,太子拉住齐王,二人从角门走了出去。“你不该如此”待二人出了宫殿,其他的侍从也跟得远远的,太子才说道。

“大哥的意思是我该忍了这口气?”李祐淡淡的问道,面相上看不出喜怒。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一个小王姬,值得吗?”太子直接问道。

“值得”李祐也看着太子肯定的说道。兄弟二人长得都像皇上,只是李祐的身材更高大更壮实些。

“锦意她等了你十年”太子知道自己的这个兄弟淡泊亲情,对自己和郭家并没有什么好感,可还是说道

“纪凌云不仅仅救过我的命”李祐郑重的说道,是啊,纪凌云拯救的是他的灵魂,若不是纪凌云,自己或许还是个浑浑噩噩的人,早已不知生死。

李祐明白多说无益,便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太子看着李祐的身影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话说含凉殿郭皇后这里,乾阳殿的朝会一散,就有内侍向郭皇后知会了一切,于是郭皇后身边的内侍在齐王要过长乐门时匆匆赶来“皇后娘娘请齐王爷去含凉殿”他回来已快一年之久,这是他母后第一次主动让他去含凉殿,明知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可齐王还是忍不住的跟着内侍朝含凉殿的方向而去。

李祐刚进殿门皇后的声音就传来了“真是胡闹,为了一个小王姬,竟当众让你外祖一家难堪,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后吗?”又是这样不问缘由的斥骂,李祐心中不禁嘲笑自己痴心妄想,可还是跪在地上给皇后行了一礼。

“你去大业殿向你父皇请罪,让他收回圣喻,再去郭家向你外祖赔个不是,想来你外祖是不会计较的”郭皇后发了一通脾气,看着跪在那里的李祐又说道。

“恕儿臣不能领命”李祐又向郭皇后行了一礼,方才起身。

“你说什么,你想气死我吗?”看着比自己高了许多的儿子,郭皇后不由得气急。

“儿臣告退”李祐弯着腰退到大殿门口,转身后又停下看向郭皇后轻轻了问一句“若今日受辱的是二哥,母后当如何?”问完也不待郭皇后回答,扭头便走了。

身后传来郭皇后气急的声音“你怎可与祀儿相比”,李祐听到此话脚下不由得一顿,却又缓缓的走了。郭皇后看着渐行渐远的儿子,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话说齐王李祐回到了王府便把自己关到了书房,任谁敲门都不开。他习惯了如此,就像老虎,受伤时总是自己默默的舔着自己的伤口。

别无他法,刘伯庸只得让花嬷嬷请了纪凌烟出来。花嬷嬷告诉纪凌烟齐王李祐从小到大的所有事,刘伯庸又说了齐王在含凉殿发生的一切。纪凌烟也不禁心惊,莫说是重情的李祐就是旁人也受不得郭皇后的话啊。纪凌烟想到一句话:童年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而童年幸福的人被童年治愈一生。

纪凌烟让人拿来了酒,敲了敲门,也不等李祐答话就自行进去了。待纪凌烟进去看到衣服褶皱、满脸憔悴的李祐缩在一个角落里,没有半分平常的强势与冷漠时,纪凌烟不由得掉下泪来,她赶紧扭头擦掉了眼泪,向李祐举了举手中的酒坛说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来找王爷喝酒”

李祐不理她,她便自己走过去,像李祐一样席地而坐,把两个碗倒满后,也不理李祐,自己就先喝了一大碗,喝完不由得大喊:痛快。然后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穿越来以后的事情,其实这些事情李祐早已让人打听清楚。说着自己自穿越来以后每日虽面上嘻嘻哈哈,可终归胆战心惊,怕有一日纪凌海不要自己了,又或者柳氏会把她偷偷的卖了。说到此处纪凌烟又喝下一碗酒,以掩饰自己的泪水。

又想到自己在现代的父母,不知道他们过得如何,自己在这边替别人活着,可自己现在是死是活不清楚,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若是知道自己死了,又当如何。想到此处,又端起一碗一口饮下。自己虽说活得好好的,可是在这里的孤独又能向谁说,谁又能懂。

李祐并不知道纪凌烟是孤独的,是悲伤的,他听到的以及他看到的纪凌烟都是一个乐观的,向上的,今日的纪凌烟令他觉得陌生,令他感到不安。手也不自觉的端起了酒碗。

就这样二人席地而坐,一碗接一碗的喝着,纪凌烟接着又说自己不想嫁人,可还不是嫁了,她不想过每日都在猜别人喜好的日子,可还不是每日都在猜你齐王的喜好,生怕惹你不高兴了,你把自己休回了纪家,可这不就是日子吗?常言说的好: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你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必自己找不痛快呢。

二人不知喝了多久,纪凌烟终于喝不动睡着了,李祐看着趴在地上睡去的纪凌烟,她的脸上还有泪痕,嘴里念着:爸爸、妈妈。李祐终于动了,他抱起地上的纪凌烟,虽说身体很疲惫,可他还是抱得稳稳的。

待纪凌烟酒醒后已然是第二日午后了,宿醉的感觉很不好,她现在就觉得自己的头像要炸开了,自己的身体也像是被石碾碾过一样。她叫了句小桃,嗓子嘶哑干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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