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寻错愕道:“怎会救不了,他的伤势又不严重,再说……”
方寻话还没说完,军医就不耐烦道:“你看他脸上毫无血色,明显是失血过多了,现在已是药石难医,注定活不过明天早上。”
“与其浪费药材给一个将死之人,还不如把药材省下来留给还能医治的士兵。”
方寻:“失血过多,把血补回来不就可以了吗?”
年长军医一看方寻这么无理取闹,赶紧向旁边挥了挥手,愠怒道:“来人,把此子给老夫拉出去。”
“且慢。”
两名士兵刚想架着方寻扔出去,门口就响起了冯智戴的声音。
冯智戴挡在了方寻身前:“方公子乃本郡座上宾,尔等不可无礼。”
年长军医一看来的人是冯智戴,立即作了一揖道:“温庭见过小侯爷。”
冯智戴摆了摆手道:“温军医无需多礼,只是能否告诉本侯,究竟所谓何事,要把方公子请出去?”
温庭扫了方寻两眼,有些不悦的道:“此子无理取闹,竟然让我等给这名士兵补血!”
闻言,冯智戴便有些尴尬的对着方寻道:“方公子心善了,只是补血一事只能静养调理,待其慢慢恢复,这士兵已经危在旦夕,又何能撑到那个时候……”
听了冯智戴的话,方寻这才回过神来,此时身在大唐,又怎会有输血救命一说。
时间紧迫,方寻没办法再给众人解释,只好说到:“小侯爷,这士兵草民有办法医治,能否先让军医帮他止住血,然后再暂借三个人给我?”
看方寻说得急切,冯智戴也不敢怠慢,立即看向了一旁的侍卫,道:“你叫上两人一同协助方公子。”
冯智戴的近卫知道方寻是什么人,但在玉山州驻守的士兵和军医并不懂,看到冯智戴对方寻如此客气,不免有些诧异。
温庭也十分好奇的问到:“小侯爷,这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冯智戴摆手道:“无需多问,你只需知道,方公子说能医,那便不会有错,先帮伤员包扎吧。”
刚开始方寻说他能给士兵补血时,温庭是一百个不相信的,因为这简直就是违背常理的存在。
可看到冯智戴说得言之凿凿,心中也不由得动摇了几分。
一走出军营,方寻立即向众人分配任务:“你们两个上山捕捉一些蚂蚁,个头越大越好,捉得差不多有半个酒壶就行。”
“你去冶炼坊让工匠制作三根空心银针,粗细的话两根和绣花针大小相近,剩下一根能穿进前面两根为宜。”
“然后找来一根拇指粗的竹竿用铁刺打通,生火从中间烤炙折弯,对了,回来时记得顺便拿几块硫磺。”
三人得到指令后刚想离开,方寻却叫停了其中一个,问到:“等下,这附近哪里有榕树?”
被叫停的士兵指了指西北方向说到:“沿着那条小路一直走,到半山腰就能看到两棵大榕树了。”
方寻道了声谢,又去配备营要了几样东西后便往西北山走去。
将近日落,方寻才赶回了营地,另外三人也早就在营地等候了。
方寻把所有东西集中起来,然后让人把一部分交给了其中一名士兵:“你把这些带去伙房熬制一番,让水保持沸腾状态,我待会再过去。”
那人却没有马上行动,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冯智戴。
在古代的制度下,别说方寻一个小小的里宰,就算是朝中大臣来了,也没资格命令营地里的士兵。
今天中午方寻向冯智戴借的三人,都已经完成了他们接受的任务,方寻现在的指令已经是无效的了。
这么说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不过确实就是这样。
君上之君,非臣之君,臣下之臣,非君之臣,在封建制度体系下,这是谁都不能违背的,就算是帝王也不行。
最起码在宋朝之前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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