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打在陆靖安的脸颊上,他清理好自己坐在床上等洛鱼川。今日一事他们已经共同经历了生死,陆靖安很清楚在他们的命运已经缔结交织缠绕在一起了。
洛鱼川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因为大雨气温骤降,衣物显得有些轻薄。洛家从未善待过她,陆靖安将仅存的一条披肩为她系上。
“暴雨潮气阴寒重,披着不要脱下。”
没有拒绝陆靖安的关心,洛鱼川洗去了狼狈,也不再刻意化丑陋的妆容掩盖自己。
他们去了厅堂,吴婆子看到清洗过后的洛鱼川满目震惊。连她都没有想到洛鱼川的变化如此之大,洛鱼甜更是嫉恨满满的盯着她。
纵然洛鱼川只将一支木钗挽在长发间,身着的也是干净的旧衣衫,可整个人的气质出落绝尘。白皙的娇容上是一双蕴藏着潮汐的眼眸,薄凉的朱唇微启开口谈论正事。
“等里长来请他盖章做个见证,咱们今天就把做个了断。”
洛尤良望着如此气质的洛鱼川,怎么可能放她走?正要出言阻拦,撑着桐油伞的里长到了洛家。
里长满面愁容,刚进门就叹了口气,“哎!雨势实在太大。苞米全都留不住了,别说开年了不知道村民们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罢了,老天爷的意思。”里长叹了口气,并不想给洛鱼川徒增烦扰,“咱们鱼川出落的清秀倾城了,看来鲤塘村是留不住你了。俗话说的也是,女大不中留。”
里长和吴婆子默契的交换了眼神,他们都清楚洛鱼川想要离开。
顺着里长给的契机,洛鱼川正色开口。
“里长愿意做见证,那就劳烦老太太把户籍拿出来吧。”
洛老太太冷笑端坐在主位上强装出厉害的态度,“不可能,里长若是硬要插手洛家的家务事。那我老太太也只能一条命拼到底了,里长您说呢?”
里长清楚洛老太太是出了名的无理搅三分,洛鱼川不愿意里长为难拿出筹码谈判。
“那等雨停之后,靖安就随我一同去县城。我要找县太爷评评理,洛家的长兄半夜爬上堂妹的床,这事有没有人管。”
洛鱼川当着里长一家的面,掀开了洛家最后一层遮羞布。洛老太太和洛尤良的脸色齐刷刷的沉了下来,洛老太太第一时间矫正,“你……你别胡说八道。我看你是着了魔道失了心智,居然连你长兄都敢污蔑。”
“是不是污蔑让县太爷评判,老太太我本来就要远走高飞离开这里,什么名誉和世俗眼光。”洛鱼川扭头和陆靖安对视一眼,得到肯定的认可继续说道,“我不在乎。”
不在乎,是世间最厉害最有力量的词汇。
洛老太太慌了,更慌的是洛尤良。只要闹到县令堂上,无论最终洛鱼川能不能胜了诉状,他都会成为堂上庭外人人议论的对象。
里长和县令又是过命至交,先不说洛鱼甜和弟弟的命运如何,洛尤良心中的仕途和蓝图就此终结。
洛尤良妥协了,他向洛老太太投去求助的目光,“奶奶……”
洛老太太紧绷着下颌,足足沉默了好几分钟才妥协,“老大,去后院我的古匣内把户籍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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