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服愁一怔,皱眉道:“为什么?”袁克忧脸色难看,厉声道:“好啊,商量了半天,最后你就给我们这三个字是吗?”
段煦龙道:“第一,那位狄老先生虽然和我交情很好,但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时想见到他很难,有时想甩掉他都不行,我也没法知道他的下落。第二,《如来赦焚咒》在不在他的手中还很难说,不在就算了;在的话,这种武学奇书,又怎能落在你们这类俗人之手?应该交给有德之士保存流传才对。”
袁克忧怒道:“岂有此理,你言下之意,我们师父就不是有德之士,是俗人了?”
段煦龙摇手道:“我没这个意思,但要我去找《如来赦焚咒》拿来给你们,实在难上加难。”
袁克忧哼了一声,说道:“武师兄,这小子不识大体,撕票吧,用你的‘巫粉指’功夫,把这臭丫头杀了,条件谈判什么的,都不算了。”武服愁行事放肆之余,倒还有些文雅;袁克忧为人却乖张偏激,惹火了他,什么事都敢干。
段煦龙急了,厉声道:“你们敢动她试试?要是杀了她,我会立即跟你们拼命。”武、袁想起了刚才在博物馆里他施展的神妙剑法,警戒之心顿起。但曲叶琦被擒在手中,又舍不得放手,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排后着。
突然池塘对岸有个男人粗声道:“袁丸麒前辈年轻时大名鼎鼎,武功别出一帜,歹毒诡异,但他人品却并不卑鄙奸诈。哪知道他的两个徒弟,竟这么没出息,不用真本领较量,以一个姑娘的性命做人质来威胁人家,不是大丈夫所为啊。”
一个壮汉施展轻功,如蜻蜓点水一般,从对岸跃了过来。他身材高大雄伟,但在池塘水面上的这几个起落却十分潇洒自然。
袁克忧打量他一阵,听他刚才说话,八成要和自己、武师兄作对,问道:“汉子,你是谁?”壮汉道:“我叫霍郎禅。”
段煦龙心想:“这个人萧妹子提起过,他是唐定殇的徒弟,学会了几门厉害功夫,曾经参与过地下拳赛,打死了不少人。拳赛事件有人举报告密,萧老板已被捕入狱,霍郎禅也是其中一员,怎么却没有被逮捕?”
斜眼一看霍郎禅身形魁梧,宽肩粗臂,太阳穴鼓起,显然内力不弱,随即醒悟:“对了。可能是当事人都怕得罪他,这个人武艺高强,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告发他,日后被他找到报复,还不被打得灵魂升天。那这人也算是亡命之徒了。现在他说话目的何在,为什么愿意帮我?”
武服愁道:“有什么事吗?”霍郎禅看了看被他擒在手里的曲叶琦,哼了一声,说道:“你这样干不对。”袁克忧笑道:“怎样干才对呢?”霍郎禅道:“武林规矩,比武竞技,应该公平比斗一场,输者听胜者才是。以女人作人质,不怕丑吗?大失风范,传出去不怕丢了你们师父的名声?亏你们还是袁前辈的高徒。”
他瞧不起旁门左道、鬼蜮伎俩,坚持认为世上一切输赢好坏,都应该光明正大地较量才对。他想法虽单纯,但说话的神态语气,总有一番威严,令人不敢抗拒。
袁克忧脸色疑惑,向师兄看去。武服愁心想:“听这个霍郎禅言语,貌似对师父好像很尊敬,那就不必和他敌对。嗯,天下武学神功大法多的是,想要拿武功秘籍孝敬师父,以后可以和师弟去寻取其它的,没必要老是死盯着那一部《如来赦焚咒》。”
何况怀着渺小希望,指望段煦龙这小子向仙山佛丐索要秘籍送来,成功率也很小,甚至不可能。别激得仙山佛丐亲自和他一起来对付自己师门,那不是明智之举。
于是武服愁道:“这位霍朋友教训的是,我们不能丢了师父的脸面,传出去可要叫武林朋友笑话了。至于比武较量,刚才已经和段兄弟在博物馆里交过手了,自知胜他比较困难。既然如此,这个姑娘还给他也无妨。”放开了制住命门的手指,将曲叶琦扔了过去。
段煦龙大喜,将她接住了,见她还在昏晕中,伸指去解她的昏睡穴,运气输送,不停助她恢复精神,生怕她出了事。
武服愁微笑道:“霍朋友,武某想跟你讨教几招。”袁克忧也道:“我也要跟你玩上几招。”霍郎禅道:“哦?要和我动手么?”武服愁道:“你不要误会,我们师兄弟只是想和你切磋切磋,没有别的意思。”霍郎禅道:“切磋?”袁克忧道:“当然了,必须切磋切磋。否则单凭你的三言两语,这儿就什么事都没了,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我们的面子往哪儿搁?咱只不过是瞧着师父的份上,才对你忍让,你又有多大的面子了。”
霍郎禅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来吧。”
武服愁先动手,飞身出脚踢去,霍郎禅出拳接击他的脚踢,这是硬碰硬的打法。武服愁鸳鸯连环,一只脚踢过,另一只脚又踢了去,也被霍郎禅硬接下来。
袁克忧俯身向他左肋拍去,见霍郎禅依然出掌硬接,心头气恼:“这个人招招刚直老实,不用一点巧妙手法,是在讽刺我们的所为。既然这么喜欢充好汉,我就偏偏跟你玩阴的。”两手发动毒掌,趁他不备,一掌劈向他面门,一掌拍向他裆部。
武服愁发觉到硬碰硬的打法,不知要耗到多久,也只能像师弟这么飘忽出招,才能更快解决战斗,双手出指向他太阳穴和右肋点去。
霍郎禅霎时间内连出四掌,左手两下寒气冷掌拆解了袁克忧的毒掌;右手两下热气阳掌拆解了武服愁的毒指。绝招一交完,三人接下来开始用外功招式相斗,片刻间,斗了十几个回合。
霍郎禅力量大,武力强,但脑子反应跟不上武、袁的快招,打了十几招,还是被他俩冷不防的击到了自身,于是气沉丹田,马步下落,镇牛功激发了出去。
他有意卖弄自己内功强大,所以镇牛功运出去使了十成力。武、袁招数虽巧妙,但内力都比他稍逊了一筹,均被震飞出去十几步,皱起眉头,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暗伤。
两阵这样分了开,切磋决斗可以算结束了。
武服愁温言道:“好,霍朋友果然武功不弱。”
霍郎禅运功过大,调息了一下,心想:“我用了十成力的镇牛功震出去,要是平常的武术家受力,一定早就经脉尽断,死得惨不忍睹。这两人却没什么事,嗯,不愧是袁前辈的两个徒弟,有些门道。”淡淡地道:“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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