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托起下巴,想了想,说:“真要到那一步,也就只能去试试看了。”
“应该可以吧?”
周勃吸了下鼻子,有些无语的说:“怎么还应该可以啊?”
“肯定可以才对吧!又不是叫他帮忙招兵买马对付韩信。”
“只是叫他帮忙找个住所,多简单的事!”
两个人正在闲聊,忽然看到有辆拉菜的牛车驶过来。
驭使牛车的,是个衣着朴素、皮肤晒得黝黑、农夫打扮的人,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像是刚从什么地方远道而来。
刘邦连忙拦住农夫,说:“这位大哥,问一下,你是要去出城吗?”
“能否搭个便车?”
农夫瞅了瞅刘邦的扮相,道:“出城?现在城门已经关了,我就是刚刚从城门方向折返回来的。”
“你一个要饭的,出城干嘛呀?”
“外面的饭可不如城里的饭好要。”
说完,农夫喊了一声:“驾!”,就呼啸而过。
丝毫没在意刘邦是不是还有问题要问,更没在意车轱辘差点把刘邦的脚碾到。
刘邦原本还想问问城门是什么时候关闭的,现在只好把这个问题先咽回肚子里。
周勃很生气,望着农夫的背影,骂道:“岂有此理,这人也太无理了吧!”
“他明明看到大哥还有话要说,居然置之不理,直接驾车离开了。”
“甚至还企图让车轱辘从大哥的脚碾过去!”
“幸好大哥躲得快。”
刘邦也憋了一肚子火,但他看了看旁边集市川流不息的人群,终究还是把火气压下去了。
刘邦拍了拍周勃的肩膀,说:“也不能怪他。”
“谁让咱俩现在的装扮是乞丐呢?”
“看人下菜碟是人之常情。”
说着刘邦又从墙角处,抓了一些灰尘涂在脸。
顺手还给周勃的脸也抹了些。
周勃苦着脸,说:“大哥差不多就行了,别抹太多。不然搞得浑身脏兮兮的,别人都不爱搭理咱们。”
刘邦不屑的哼了一声:“不就是损失点儿自尊吗,那也比没命了强。”
“忍忍就过去了,等咱们渡过这一劫,有的是机会当大爷!”
周勃点点头,说:“嗯,大哥说的在理!”
“咱受的这点儿委屈跟韩……”
韩信这个名字还没说出来,周勃瞥了一眼路人,赶忙改口:“跟某个钻过裤裆的人,没法比!”
“那个家伙当初那么惨都翻盘了,一把烂牌愣是打成王炸,咱们更没问题!”
“一把烂牌打成王炸……”刘邦不由得一愣。
是啊,当初韩信惨的连尊严都没了,现在却成了韩武国的主人,随便一出手就是万两黄金。
相反的,他刘邦却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损失掉两万士兵,还让自己陷入了如此狼狈的困境。
悔不该没听萧何的话,早点把韩信请回去啊!
倘若当初韩信被他刘邦请回了大营,那历史是不是就得改写了?
他现在是不是只需要坐在龙榻听胜利的战报,稳稳躺赢了?
可惜呀,世没有如果。
误失韩信这个奇才,活该他刘邦有此一劫啊!
刘邦正在叹息,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敲锣的声音!
咣!咣!
咣!咣!咣!
锣声越来越近,声音清脆响亮。
人们有的打开房门、有的放下锄具、有的扔下货摊、有人挽篮子,纷纷跑前去凑热闹。
“什么情况?”周勃好奇的踮起脚张望。
这时,听到人群中很多人兴奋的高声叫喊:
“快看,游街示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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