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气氛变得十分沉寂窒息。
慕轻语的心也跟着提起来，无意识地攥紧了手心。
时间数着秒过去，主持人笑容有些僵硬，却也不敢催促。
而司景寒就这样静默地、好整以暇地挑眉看着慕轻语的双眼，眼底是一片阴沉的漆黑。
慕轻语面上勉强维持，背上却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司景寒看出了她不是原本定下的新娘？
但这不能够啊……明明司景寒和顾轻烟也从来没见过面。
慕轻语心口狂跳，异常忐忑，还要控制好自己的神情。
台下的顾家人此刻也要紧张死，生怕被揭穿。
每一秒，慕轻语都感到无比煎熬，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司景寒的眼睛，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
就在她快崩溃时，司景寒突然意味不明地嗤笑出声，终于不紧不慢开口：“当然愿意。”
大家终于都松了口气。
“那么新娘，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慕轻语直接答道，丝毫不拖泥带水。
隐隐约约间还带了那么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司景寒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于是，新郎新娘正式交换戒指。
司景寒捧起她的手，视线如有实质，两人接触的手指温度也变得灼热，慕轻语强装镇定。
无名指被缓缓推上戒指，慕轻语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随后，慕轻语动作利落地也帮司景寒戴上。
“那么接下来，新郎就可以吻新娘了。”
顿时，台下的声音嘈杂起来，宾客们一哄而起，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台上。
“来嘛！亲一个！”在这其中，最前排一个衣着光鲜的神色嘲讽，不怀好意地吹了一声口哨。
“我们大家都很想看看，这新郎要怎么吻新娘啊。”
闻言，慕轻语的心顿时咯噔一声。
这人……显然是故意的，慕轻语握着捧花亭亭而立，可司景寒他是坐在轮椅上的……
他这一句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没事找事！今天是你大哥的婚礼！什么场合，给我安分点！”男人身旁的老妇人剜了他一眼，低斥道。
但是，很轻易便能看出来。
即使老妇人嘴上这么说，显然态度还是偏向身旁的二孙子。
“奶奶，我活跃一下气氛而已，您干嘛敲我……”司云庭撇撇嘴嘟囔道，下一秒，却是幸灾乐祸地挑起眉。
“不过您说的也对，今天可是大哥的良辰吉日，娇妻在前，没准儿他一激动就蹬腿站起来了呢！”
司云庭掐着嘴角，憋着笑看向台上的司景寒。
听到这话，慕轻语的眉头狠狠地跳了一下。
居然当众说这种话，完全就是侮辱，要司景寒下不来台。这人也太过分了，司家居然还有这种阴损玩意儿。
慕轻语有几分担忧地看向司景寒。
司景寒正漫不经心地看着台下的司云庭，似笑非笑，看不出情绪。
司景寒回头，正撞上了一道清澈的目光。
女孩正蹙眉看他，然而眼底却并非嫌弃、鄙夷，而是……
她这是在担心他？还是……同情？
司景寒饶有兴味地眯了眯眼。
他泰然自若，甚至还有几分慵懒。
慕轻语一时间也震惊于司景寒的气度。
仿佛现在被羞辱嘲笑的不是他，他的态度就好像是听狗吠了两声。
台下宾客们表面一派端庄，其实早都炸开了锅。
早就听过传言，司家的长子和次子不合，向来针锋相对，没想到今天在婚礼上就公然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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