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在怀,扶苏回响昨夜,对这种事忽的有了更多的体悟。

扶苏想起一段诗来,正是形容雪姬的,但是雪姬睡的极熟,扶苏只好自己念叨,毕竟念给她听,她应该也听不懂。

汗沾粉面花含露,尘染娥眉柳带烟。

白袖低垂笼玉笋,缃裙斜曳露金莲。

几回踢罢娇无力,云鬓蓬松宝髻斜。

古诗的魅力,恰恰是形式限制出来的,短短几行字,多用意象组合代替,全靠后来者凭着意象联想画面。

其中滋味,慢慢咀嚼。

扶苏出了殿,就看到庞尤和申聿两个人在门外候着。

庞尤上前,脸上带着笑。

“公子昨夜睡的可好?”

扶苏瞟了一眼庞尤。

“人是你安排的?”

申聿知道公子担心什么,上前道。

“公子大可放心,如今此女不过区区一介婢子。当然公子若是不喜”

扶苏打断。

“那就等回到咸阳再做安排吧。”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不会给名分了。

申聿松了一口气。

但是一想到咸阳那位,申聿不由得又将一颗心悬了起来,世间多的就是妒妇。

但是走这样的路,是雪姬她自己的选择。

没生对地方,可是又想成为人上人,走的路自然要比寻常人艰辛。

申聿很快就将这个女子抛之脑后。

申聿追了上去,禀告大事。

“楚国那边已经有人传出消息,齐王建果然给楚王负刍发了求助之信。”

扶苏顿住步子。

“公子宽心,楚王负刍并未给答复。”

扶苏笑笑,而后望着不远处宫檐低下的鸟巢。

巢仍在,鸟已飞。

“楚国尚且自身难保,何以援齐。”

扶苏很快又拧起眉,昨晚的快乐抛在脑后。

“不过,想必此时楚国对于秦国伐齐之事甚感惶恐不安。”

扶苏正在宫道上走着,顿弱、茅焦等人便迎了过来。

拜见完毕,几人直接进入正题。

“吾等兴师动众伐齐,楚国势必以为有机可乘,伺机而动。所以灭齐之事,如今更是迫在眉睫。君父给吾等十日,可是帛书已经发给田建,三日过去,他们还是没有音讯传来。”

顿弱肃容,抚着胡须。

“齐王建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楚国不援,自然是没了退路。且公子给的十日期限就快要到了,我秦军又在西强势推进,齐王投降是早晚之事。”

扶苏看向顿弱。

十日之期,嬴政给的期限。

对于扶苏而言,若是在这十天之内没有完成覆灭齐国政权的话,那他就是任务失败。

几人说了几句,便退下了。

扶苏领着申聿在临淄行宫里的闲步,等候消息。

池武一直在侧跟着,申聿难有机会和公子说话。

途径一个湖泊,却见几棵参天巨木已被放倒。

扶苏上前,站在树桩旁,数了圈数。

公子穿着冕服,立在树桩边上对着几个树桩细细数着,口中还念念有词。

见怪不怪的池武,也怀疑公子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

“这棵树活了一百一十四年之久,真是可惜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自然都感到惊讶。

池武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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