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的时候,李信收到消息,王离和章邯都派了斥候出去探路,李信感觉到事情有些反常,但是没有多加在意。
他可是堂堂帝国太尉。
在李信的命令下,三十万大军维持最初的阵营模式安排在原地留驻了整整一个月,他始终按兵不动。
而这个时候,李信等来的是皇帝的诏命。
“太尉李信,身在三公之列,又为众将之首,凡事要着大处,以帝国长久利益为上。邛人是帝国临邦,不可为战事逼迫其族。”
李信见到皇帝的诏命,自然不乐。
“陛下如今是怎么了?他一向是最公允的,如今怎么怪罪起我来了。难道说对于陛下而言,我军将士没有邛人没有重要吗?”
李亚夫却道,“陛下一定是受了樗里寻的蛊惑,往常无论父亲做下什么事,陛下都没有怪罪过父亲。父亲不必在意这桩小事,不过是小人的伎俩罢了。只要父亲这一次再擒拿住任嚣,到时候陛下就会知道,父亲您是对的。”
“亚夫你说的对,我是全军主帅,谁都可以乱,我独独不能心乱。派出去的斥候可有回来。”
“这一次派出去三十人,只回来十人,还是没有见到任嚣的影子,他们一路南退。”
“把舆图给我拿过来。”
李亚夫摊开舆图,李信看着这舆图,只觉得不大对劲。
“他建立的南诏国,据探子说已经延伸到了滇南地区,当地的百姓也开始靠着军功爵制晋升,他的队伍已经逐渐壮大起来。不得不说,任嚣治理地方确实有两下子。可是从临邛开始,他就一路放弃城池,到了灵渠一带。如此狠心布局,这说明他抱了必死的决心和我们一战。”
李亚夫却道,“会否是另外一种可能,他是真的无意和帝国作对,只想退而求其次苟安。”
“那不可能,他是个叛徒,陛下要杀了他给帝国列将看看,叛逆是什么下场。”
“那我们还要继续南攻吗?”
“开拔大军吧,进驻下一座城池。我要给陛下写信,让陛下派遣官吏来接管临邛,此地不再作为军事重地。”
“那左将军和右将军他们呢?”
“他们二人想着和我争抢功劳,凭什么抢?让他们两人派军队紧紧跟在我们后面。”
李亚夫听了,却觉得不应该这样,“父亲,他们是陛下亲自派来的人,父亲您把他们拦在身后,又不与他们共同议事,长此以往,怕是他们对您心有不满。”
“那有如何,想当年先丞相冯去疾在世,他的亲儿子冯劫面对我都不能如何,何况区区王离和章邯?”
冯敬也在帐内,他听到这话,心里一凉。
某些东西在他心内动摇了。原来当年堂兄劫根本没有做错,都是李信自大逼得,而皇帝陛下也并不公允,他是故意偏袒李氏的。
就这样的人,我堂兄劫堂堂大夫,居然还给他负荆请罪。冯敬面色一白,当即挥袍出了帐子。
“父亲,您不该在帐子内说这些话的。”
“你少来教我做事,管好你自己。我这一辈子打仗从来没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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