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院子里死一样的寂。
缄默片刻,大家又聊了起来,只是不如方才自然,眉间眼角都带着些小心思。
有的人看向了自己的队友,有的人和队友一起看向了他们认为的食物链底端,还有的人眉皱如川,一脸沉重。
各怀鬼胎。
裴欢双手握住茶杯,心惊胆战道:“这……不会从探险变成大逃杀吧。”
林烨垂眸,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不至于。”
话才说完,青姨那队就先乱起来了:
“算起来,你们五组的人最没用了吧,什么都不懂,什么线索也找不着!”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反正你们早晚都得死,不如死得其所啊!”
……
花衬衫咬着鸡腿偏头看戏,眼见着吵最凶的男人从腰间抽出一把军刀,不可思议地皱起了眉:“他们不会想动手杀人吧?”
余尔雅轻蔑地瞥了一眼:“自寻死路。”
辛爷慢条斯理地舀了一碗汤:“乌合之众,最是害人。”
……
哐!
桌子被推翻了,两方人剑拔弩张,战况一触即发。
“笃笃笃……”一个敲桌板的声音传来,不大,却足以吸引大家的注意。
“不管你们是怎么进来,我希望你们记住在生境动手杀人,最后是无法上桥的。”
大家都看向说话的人。
是个顶好看的男人,无论是相貌还是气度,都像是九重天上的神君,遥隔云端,不可亵渎。
分明眉眼含笑,一副亲和友善的神情,却无端让人萌生敬畏,甚至不敢与之对视。
像是冬日的雪,柔软却也生寒。
这么一看,他身旁的两位美人,倒被衬得像是空有皮囊了。
何策将院子看了一圈,不再多言,三人走到裴欢他们那桌坐下了。
喊打喊杀的人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静下来了。
“无法上桥是什么意思?”
“出境不是要过桥吗?连桥都上不了,怎么回得去?”
“真的吗?”
“当然。”燕燕冷冷地应了一声。不能杀人,是境内一条约定俗成的规则。
“青姨,你刚才怎么不拦我们?”最先抽刀的寸头皱了皱眉,看向青姨。
青姨也同样皱眉,反问:“所以……你们刚才居然是想动真格的?”
寸头语塞,方才要动手的人都互相对视了一眼,垂下头,摸摸脑袋,推说是玩笑,然后一起将桌椅扶起来。
既然青姨没看出来,他们又何必暴露自己的蠢念头,惹人发笑,主动挨骂呢。
实际上,怎么可能没看出来?
整整一院子,多少绝境里搏杀出来的老狐狸,怎么可能没一个人看出这帮愣头青的小心思?
只是觉得这群蠢货,活着是麻烦,死了有贡献,都选择看戏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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