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得知自己明天要开始抄书后,白溪的确是想要早点休息迎接噩梦般的明天,可是沉尧屋里实在是没有一个适合睡觉的地方,甚至连个软塌都没有。

白溪在地上找不到一个舒适的睡姿,无奈之下干脆趁着两个人的注意力都没在他身上的时候爬到了单榕的旁边。

虽然他记不清书中那个特殊的标志到底是什么,但拥有在腿上拥有记号的人并不多,只要掀开来便知道单榕是不是那人了。

他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掀开了一层衣料,却没想到单榕看着单薄,身上却是裹了一层又一层。

这个人身上肯定有猫腻。

白溪握紧小拳拳,悄悄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眼见沉尧的视线好几次都在往他的方向看来,白溪心一横,扭着身子钻进了单榕的衣服下摆,动作缓慢地一层层往里面挤。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时,白溪脑子里始终有一根弦紧绷着,以至于当单榕突然语气激动放大音量时,他下意识地心悸慌乱,本来就站得不太稳的后脚一软,整个身子直接往旁边歪去。

前爪无意识地在空中乱舞,紧接着他就感受到了爪子传来了猛烈的拉拽感,下一秒白溪身体后仰坐在了地上,爪子保持着高举的姿势。

白溪呆滞地坐在地上,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摔在了地上。

他拽了一下,并没能让指甲和勾破的蚕丝分离,反倒是因为反作用力往前扑到在地。

禁言术依然没有解开,白溪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

白溪表情中带着绝望,默默祈祷沉尧能够早点发现,不过按照沉尧对他的不喜,说不定看到了假装没看见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白溪等来的只有换了个姿势的单榕,成功地让他从坐姿变成了拉长了身子才能两条腿勉强挨地的站位,整个猫的重量都靠着一个爪子承受。

能够将他带离苦海的两人此刻正忙于交谈,并没有发现他们的下方还有一只可怜弱小而无助的小猫猫。

随着时间的流逝,白溪被挂住的爪子开始犯麻,身体的疲惫感越来越强,只能非常勉强地支撑不要摔倒。

白溪只觉得眼前已经开始出现一块块黑斑。

他恐怕真的要变成单榕丹炉里的一味药材时,一双乌瞳出现他他的视野中。虽然沉尧还是同样的一副表情,但白溪就是看出了一种一言难尽的味道。

“以后还是别给他下禁言术了。”单榕提议道,为了方便沉尧的动作,他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只能微微低头看着小猫。

沉尧心里诡异地同意了单榕的话,他捏着白溪的爪子缓缓地把他和单榕的衣服分开,他看了眼外袍上留下来的开口,低头碰了碰白溪细尖的指甲。

白色甚至还有点透明的小指甲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威胁力,仿佛一碰就断的样子。可就是就是这么一只不堪一击的爪子,轻而易举地弄破了千机楼引以为傲的作品。

“千机楼也不过如此。”沉尧放下白溪的爪子,把猫放到单榕的腿上,眼中划过深思。

“千机楼可是……”似乎想到了些许,单榕猛地闭上了嘴,和沉尧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同样的含义。

千机楼作为修真界顶尖的炼器宗门,百年来给数不尽的大能打造出称心如意的本命法宝,又怎可能做出一件连猫爪子都能轻易划破的防御仙器。

沉尧低头看着整个猫都没多少精神的白溪,难得产生了想要继续打探下去的兴致。

单榕摸了摸白溪的脑袋,将一股温热的灵力注入到白溪的体内,顺着经脉游走了一圈。

白溪动了动,试图把这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从身体里挤出去,被沉尧敲了下脑袋之后乖乖地让单榕打探了。

希望单榕不要这么快地发现自己瑞兽身份。

白溪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爪子,在单榕想要仔细观察时飞快地收回了指甲。

尽管他不知道千机楼是什么地方,单榕的防御法器想必不会是一般的小地方能够做得出来的。

白溪知道自己这么一弄已经开始让单榕怀疑了,更加不敢让他仔细深入。

单榕没有强迫他,朝沉尧点了点头,两个人没有说话,一个眼神交流就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白溪只能看着这两人打哑谜似的,轻轻叫唤了一声。

单榕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盒糖糕送到白溪的鼻子底下闻闻,见他眼睛亮了亮,把糖糕递给了沉尧,“可以给他掰碎了喂一点,还是个孩子,没必要承受辟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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