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代宗无奈道:“不是我替他们说话,这些运河上讨生活的人,除了卖死力气就没有任何一技之长,而且又身无长物,您说要是他们再没了事做,还能干什么?但怕务农都不行。”
邬阑沉默下来,只是依然深锁双眉,良久才又开口:“我倒是有些想法,所以才会问你,但是……在我看来这些帮会毫无法治观念,恐怕不是合作的好对象。”
舒代宗一听,眼神一亮,问道:“姑娘若是有主意那再好不过,只是先别下断语,若有机会不如先谈谈?”
邬阑转过头看着舒代宗,眼里带着打量的意味,似乎在判断这话的可行性。
“找谁去谈?”她又问道。
“肯定小董的堂哥啊,没有比他更了解漕帮的。正好他去了天津,也就这两天回,不如先找他过来说说?”
邬阑却摇摇头:“恐怕我没时间,这两天就要去上学了。”
哦,还忘了这事,舒代宗拍一下脑门,顿感遗憾。
不过转念又想到她……阑司珍要去上学了,不由得又笑了:“这可是大事,咱报馆和抚莱阁的人听说此事都为姑娘高兴呢,你婶子也说,真是给女子树了好榜样呢!”
邬阑不以为意道:“嗨,啥榜样啊,也就是混个文凭啥的,还是成人大专那种。”
舒代宗虽然不太懂她说的文凭是啥,可意思还是理解了:“那也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咱大明历史上就出过一位女将军、女侯爵秦良玉,如今又出一位女贡士,将来官居一品,嘿,一武一文正合适!”
这马屁拍得简直了,邬阑的嘴角就止不住往上扬:“不得了啊叔,你这赞美的技能一天比一天炉火纯青啊,入了夸夸帮?”
“夸夸帮?哈哈哈……”对她的打趣舒代宗哭笑不得,但又很得意:“那是,自封帮主不为过!不过叔是说真的,可没半点调侃,说不定将来有一日姑娘也能封个爵位,不就和秦将军比肩了吗?”
邬阑终于忍俊不禁道:“哈哈哈,我哪儿能和忠贞候比肩?就算封爵嘛……伯爵就好了,要求不高。”
胡侃了好一阵,又想起刚才说的事,又问:“行了,说回正事……就你刚说那个老安帮,他们的堂口在哪里?”
“这不好说,因为不止一个堂口,只能说大多数时间都在扬州吧,还记得去年仪真漕河翻坝那事吗?其实就是潘庵捣的鬼,最后还是翁庵出的面解决的。”
邬阑沉吟半晌,道:“即这样,我倒觉得请方县令和黄师爷出面谈比较好,谢三就做个中间人引荐,然后做个保镖就好了,谨防中途出什么岔子。”
舒代宗一听这主意不错啊,又道:“这想的周到,方县令是进士出身,再加上黄师爷那油嘴子,说话都有一套,最能忽悠人,的确比谢三多强。”
“这不叫忽悠人,叫商业谈判。待会我会写两封信,一封给方四维,另一封给古珏,你让谢三交给他两,方县令看了信应该明白该怎么做。”
“好嘞!不过让叔先猜猜……姑娘想让这些人转到陆运上来?”
邬阑只是说道:“心里有个谱就行,不过八字还没一撇,也别就真寄希望于此。”
“当然!叔明白的。”
“还有一事,明儿叫记者早点去通政司或者六科廊蹲点,等着消息出来。”
舒代宗一听,出于职业敏感急忙压低声音问道:“啥消息?是不是马的金花银……”
邬阑不由笑了:“叔做这行简直越来越老练了,一下就能想到他。不错,他那题本陛下准了。”
“真题准啦?”舒代宗莫名兴奋起来,又问:“叔就关心地价,姑娘你说,地价会不会有影响?”
“不好说,也有可能。”
“哎,叔做梦想着买地呢,也不要多了,就买个百八十亩地做族田,那样的话我老舒家就能扎根了。”一说到此,舒代宗那兴奋之情简直难以言表,以至于两颊泛红,两手还不停的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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