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儿学农两个礼拜之后没几天就是期末考,孩子心都玩野了,哪里还记得学过什么。
赵秀云对这个安排很不满意明里暗里给她上弦。
赶巧最近孩子爸爸在学业上在有大进步,赵秀云特意出张考卷给父女俩一块做。
禾儿大喊不公平。
“爸爸是大人了!”
大人怎么能做小孩子的卷子。
赵秀云不以为然:“你还跟爸爸收过学费证明不是你会的大人就会,大人会的你就不会。而且你是学生一整天都在学习,爸爸只有晚上那么一点点时间学习你都比不过吗?”
其中当然全是歪理二年级这样的难度,对方海原来的基础来说当然简单。
但她就是故意挫孩子的锐气,以免她老以为自己厉害得很。
论嘴皮子,禾儿是比不过妈妈的竟也被说服挂油瓶子写卷子答案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亲爹看了去。
方海无奈道:“你爸成绩是不好人格没问题。”
偷看,那他成什么人了?
禾儿才不懂什么人格不人格的对她来说这个词太大,她只知道在学校,前桌后桌都会看下意识提防起来。
父女俩坐在八仙桌的两侧,苗苗一会看这个,一会看那个。
方海装作抓耳挠腮的样子但是13x16这种题目对他来说难度真的不大,演得有几分假,被媳妇瞪一眼才收敛。
赵秀云可没空在这监考,把任务交给小女儿。
“你看着爸爸和姐姐,做完了收卷,不许他们讲话知道吗?”
考试要有考试的样子,在家里考也一样。
赵秀云把父女仨抛在脑后,出门去寻陈秀英。
这一阵子她忙着上班,两个人的来往少,但到底远亲不如近邻,该续的交情还是要续上。
陈秀英就在家,天气渐渐热起来,她没舍得买风扇,竹床铺在院子里,几个孩子就趁着屋外的凉快睡。
睡前泼点水降温,是妇女们每天必做的事情。
赵秀云自然帮她干起活,顺势聊开。
“你们妇联忙不忙啊?”
“还行,最近就是忙着七一晚会,到时候有露天电影看。”
“那敢情好,放几出啊?”
“跟放映队说过了,三出,放到半夜。”
一张电影票一毛钱,很多人都舍不得到公社电影院去看的,一年到就盼着几次活动,别说是半夜,熬到天亮大家都愿意。
陈秀英果然抚手。
“下午我就叫赵国去占位子,给你们家也占。”
都不用她叫,孩子做这些最积极,恨不得天不亮就去。
赵秀云:“行,家里还有点瓜子,嫂子就不要买了。”
光看怎么过瘾,一人捏一包瓜子才叫热闹。
这种来往,没甚好推的,两人说两句闲话,陈秀英打听道:“童蕊在妇联怎么样?”
家属院哪有秘密,都知道童蕊费好大劲换的工作,结果还是临时工,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别看人人都嘴上说她,心里不知道多羡慕人家小日子过的,不管男人、不伺候公婆,就生了个女儿还把着钱,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
皇后娘娘也就这样了。
羡慕叫人发狂啊,赵秀云还隐秘地羡慕她敢说出来自己就要一个女儿。
赵秀云不敢。
这工作落在家属院,万一方海想离婚怎么办?还是得想办法把工作落实在市里,再把生孩子这件事拖一拖。难是难一点,也得办啊。
赵秀云倒不是个爱添油加醋的,实话实说:“挺好的,她工作能力没得说。”
人家是正经的大学生,除了为人处事上叫人看不惯,没什么大问题。
但合不来就是大问题,凡事都讲究一个集体,张主任已经不止一次批评她,没有主动融入同事。
看得出来,她还想凭一己之力把三个同事排挤了,也不想想可不可能。
非工作需要,赵秀云是决计不和她说话的,不知道上哪里学的,会说一句“我以为这个是正式工要做的事”。
苍天呐,好端端的人,是叫工作打击得不轻,脑子都有些不灵清。
不用想,都知道童蕊是个什么样。
陈秀英听得满意,她难道是想听别人过得好吗?那必然是要过得不好才值得一听的。
赵秀云倒是觉得,童蕊比这院子里大多数人都过得好,人家根本不在乎,什么话也打击不到。
她唠了一肚子新鲜事,这才回家。
苗苗收了爸爸和姐姐的卷子,看得死死的,眼睛都不错一下,看妈妈进来就邀功。
赵秀云揉她的小脸:“苗苗真乖。”
禾儿跳着脚说:“我第一个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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