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五号,一连几天褚文昊都在渝中区活动,主要是在唐美丽家周围活动,让他奇怪的是这几天居然没看见这个女人出门。

也就是说,这六天没有任何收获,幸亏褚文昊有经验,知道做事情不能着急,否则还真放弃离开了。

今天是礼拜六,根据刘瀚辰给他的消息,她一定会去望江楼听戏,所以提前来到望江楼踩点。

现在是八点,酒楼刚开门不久,褚文昊围着整个建筑转了一圈。两层的砖木结构,地理位置不算优越却毗邻长江口。

坐落解放东路,两侧店铺林立,卖什么的都有,酒楼坐北朝南,东开门。北侧是几家卖古董字画的,南侧却是几家旅店。

褚文昊绕到酒楼西侧外围,有青石堆砌的假山、花园以及不远处奔流不息的长江水。环境宜人,空气清新很不错的休闲地方。

“寻古坊。”

褚文昊看到旁边的字画店,两层小楼紧邻望江楼,门面装饰的颇为考究,西子湖畔,书生意气共饮长江水。

显然这里是后门,并没有开门,现在时间还早想进去逛逛,不过要绕到前门去。正要离开之时,听到一声开门声,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的男子提着木桶从里面走出来,随意的扫了一眼外面,看到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穿着青衣长衫的男子在不远处闲逛。

正要上前打招呼的褚文昊,看到男子提着木桶走动的步伐,却停住了脚步,背着手面向长江欣赏美景。眼睛的余光却注意着向岸边走去的男子,他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这个男人虽然走路时身体前倾,腰身微微弯曲,但步履紧凑,速度很快,而且步履的大小控制的刚刚好,有点军人的习惯,当然单凭这点很难说明什么。

主要是手掌,手掌青筋暴起,手背的皮肤很粗狂,握拳的骨节处有瘀痕,手指粗大,看上去很有力量。

其实这也没什么,一个卖古董字画的店请一个会功夫的军人看店说的过去。

只是他给褚文昊的感觉,有些鬼祟,也不是鬼祟,称之为谨慎可能更合适一些。乱世之中谨慎一些倒也好,其他的没什么特别发现。

褚文昊扫了几眼也没当回事,就慢悠悠的绕道而回。提木桶的男子扫了一眼离开的褚文昊眉头微皱,总觉得哪里不对,急走几步把门关死。

望江楼内部装饰还算精致,一楼中间有个高约两米的戏台,周围摆放着十几张八仙桌,整个面积接近二百平。

二楼一圈有十几间香房,留有接近两米的大扇门,打开以后就能很清晰的看到一楼的舞台。

“伙计,我想到二楼,一会听戏的时候不那么乱,上楼怎么说?”褚文昊坐在八仙桌旁询问过来招呼的伙计。

“这位客官,二楼都是招呼贵宾用的,需要提前预定,而且很多都是包月甚至包年的,现在没有空余的房间。”

“哦?”

褚文昊可没想到还有这规矩,在一楼很容易被发现,何况唐美丽的身份一定是在包厢里看戏。

“给我想想办法。”没在追问,而是掏出二百法币放在伙计手中。

“客官,您这...”

对于伙计来说,来这里听戏的人都是有身份的,每个人都得罪不起,偶尔会收到客人的打赏这不奇怪。

这会时间尚早,没什么客人,小伙计贼头贼脑的看了一眼四周,没看到自己人,这才把钱收起来。

“客官,二楼包厢都满着,不过您要是不觉得委屈,有间隔出来小过道,房间小点,您一个人倒是没什么问题。”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招百试不爽,褚文昊没什么意见,总比在下面好。

“没问题,带我上楼看看。”

“唉,您跟我来。”

伙计带着他来到二楼最西侧,说的房间就是有北向西的拐角处,隔出来这么一个长方形杂物间,平时都是放乱七八糟的东西,被酒楼伙计收拾出来专门赚外快用的。

房间里只有一张小圆桌,一扇半米的单开门,宽度不到一米,只能侧着身子进入。

“这位客官您看,您坐在这里,把门打开,一点都不耽误您听戏,觉得累了可以到后窗欣赏一下长江风景。”

褚文昊微微点头,“我听说你们这里经常来些达官显贵,有个很漂亮的女人你有印象吗?”他没说名字,怕小伙计下楼后乱说。

“客官您说的分毫不差,这里的消费不是一般人能来的。您说的漂亮女人应该是唐小姐吧,她确实很漂亮,而且每个星期六都会来捧场。她的房间就在隔壁七号间,常年包着,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有钱。我很想少奋斗二十年,可惜啊...”小伙计一脸美好的幻想,脸上带着兴奋的红光。

看来又是个花痴,对于这个女人的魅力他也算见识到了。不过运气真不错,就在旁边监视起来方便很多。

“那就祝你早点完成心愿,争取少奋斗十年。”褚文昊说着话掏出五百法币放在伙计手里,“茶水,点心送上来就不用在管我了,等晚点我会悄悄离开,不会让你老板知道。”

“唉唉唉,客官您稍等,我这就安排,绝对不会有人打扰到您。”小伙计觉得这个人很大方,这才多大会又打赏,抛出费用怎么也还剩百十块,今天真是幸运。

等伙计离开,褚文昊在过道里观察,用手在墙上轻轻敲动,传出木板的回响。

木板隔离出来的,那另一侧应该砖墙,现在不宜活动,褚文昊坐等伙计把东西端上来离开后,看到伙计下楼,这才起身来到最西侧墙角处,掏出身上带的匕首用拳头当锤子,在墙角割一个小三角出来。

木头材质还算不错,用了整整五分钟才割了一个很小的三角形,趴在地上往里看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好用匕首往里捅了捅很硬,果然猜测不错,这面墙是用砖石砌的,想要听到里面的动静恐怕很难。

起身来到门口处,往楼下观察一会,几个伙计在打扫卫生。悄悄出门,踩在木质走廊上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贴着七号厢房的墙壁来到门口。

一把长锁挡在眼前,褚文昊从内衣里掏出一根开锁工具,伸进锁芯里小心摆弄,他不是专业开锁的,只是学了点皮毛,足足一分钟才打开。

吧嗒——

长锁打开,轻轻取下,又往楼下看了一眼,这才推开一扇窗把自己塞了进去后轻轻关上。

呼——

为了这次监视他准备充分,希望能有所发现。进门后室内很暗,等稍微适应以后,这才仔细打量。

三十平米的房间,隔成两个小间,外间靠近门环有圆桌木椅,地面铺设不算高档的地毯,墙上挂着名人字画,装饰相对简单。

褚文昊轻轻挪动脚步,来到靠北侧的独立房间,并没有门锁,而是用长长的珠帘隔开。

淡淡的幽香从室内传出,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小圆桌,三个胡登,最北侧两米长的立体衣柜,靠近西侧是一张两米的大木床,像是古代闺房女子的婚床,极具时代感。

整个内间更像是临时休息的地方,一目了然,并没有特殊的地方。作为一个专业情报员要习惯在细节中发现事物。

床、圆桌、衣柜。他只能从这三样东西里面去寻求答案,来到东侧的墙壁轻轻敲响,传来噗噗的响声,实体墙,并不是用木板隔出来的,不放过每一寸面积。仔细检查完东侧,移步来到西侧墙体,这应该就是跟他刚才过来的小房间链接的墙体,还是仔细检查一遍,原本不用这么麻烦,只需要安装一个监听器就可以知道房间内的一切,可惜现在情报处内部是不能帮忙的,没有专业设备即便他想自己安装都无法做到。

西侧的墙体同样是实体墙,如果坐在隔壁的房间根本无法监听,凿穿墙体不太现实动静太大,出现垃圾或者粉尘很容易被发现都不可取。

褚文昊来到衣柜旁,扫了一眼宽两米的衣柜,有些许奇怪,来看个戏至于在房间里放这么大柜子吗?

一副白色手套出现,褚文昊不想在房间里留下任何痕迹,戴好手套,轻轻拉开衣柜。一阵女人的幽香直冲鼻尖,橱柜里一件件女子衣物整齐挂在衣架上。

褚文昊蹲下身子仔细检查衣柜,他这次没有敲,凭借经验告诉他,如果这个房间有问题,那一定是在这个衣柜里。

如果不注意,很可能被发现。正在他检查衣柜之时,隔壁寻古坊二楼,刚才出门倒水的男子,正坐在一间独立房间里,墙边有一张高脚凳,凳子上面放着盛满水的一只碗,紧紧贴着墙面,只要墙面有一点点动静,这碗水就会洒出来浸湿碗下的纸张。

碗中波纹晃动,让一直在观察的男子一个激灵起身,一双眼死死盯着碗内,水并没有流淌而出,只是轻微晃动产生波纹。

怎么回事?

男子心中一惊,心里暗道:有人动衣柜?他不是很确定,这个时间房间应该是锁着的,而且望江楼的伙计是不允许进入这个房间的。

当然碗中的波纹也有可能是整个墙体受到震荡产生的波纹,水没洒出来,这说明衣柜没有经过暴力接触,但这也不能完全肯定衣柜没被动过。

波纹的产生就是褚文昊开衣柜门的刹那产生的震动,如果不是他小心,没有敲击墙面,马上就被人发现,房间被人进去了。

就算如此,此刻的男子已经起身离开房间,出门直奔隔壁望江楼,他要确认一下是否有人进入房间。

褚文昊小心查看衣柜,很奇怪,他在衣柜底部发现了一些情况。底部本来是木头打造,一层薄薄的红色底漆覆盖其上,本应是不见阳光不经风雨的精致状态,放在这三年不动依旧是完好如初。

即便有灰尘侵入也应该是均匀分布在底部,何况柜子是实木打造密封很好,很难有灰尘覆盖其上。

白色的手套在擦拭东西两侧底板时还是沾染了灰尘,而换另一只手擦拭中间部位时却很是干净,就算有那么一点点浅色的印记,也不及两侧给白色手套带来的痕迹。

褚文昊一时有些没想明白,正常不是打开衣柜换衣服时,中间部位先被灰尘侵蚀吗?这会怎么两边多,中间几乎没有?

唐美丽闲着没事经常清理?这种可能性不大,即便清理也不会在乎两侧一起清理,酒楼的伙计应该不允许进入房间才正常,更不要说去碰她的衣物。

不懂...

就在他还想继续查看时,听到楼下传来谈话声,谈话的内容提醒他不能继续查看下去。

“张先生开门这么早,最近生意还好吧,那天有时间到隔壁去逛逛,咱也附庸风雅一会,学学那些文化人欣赏欣赏字画。”

被称为张先生的男子,就是从寻古坊过来的男子,他没搭理伙计眼神扫向二楼七号房间,发现门窗是关着的。

“有没有客人来听戏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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