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创大楼坐落在B市市中心,地理位置优越,价格贵的惊人,因此能选址在这的公司都财力雄厚,安保十分严格。
许枕被拦在门禁外,舔了舔苍白的唇,沉默地给严柏言发微信。
许枕:我在你公司楼下了,你能下来接我吗?
他就这样站着等,阳光正好照在这里也不躲,汗水浸湿了身上的T恤,瘦弱的身躯带着摇摇欲坠的可怜。
他在赌严柏言会不忍心。
没过三分钟,电子玻璃门发出一声悦耳的“滴”响,许枕抬头。
严柏言推开门,白衬衫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凉意隔着一层门传出来,他冷着俊脸,居高临下地看着许枕渗满汗珠的鼻尖。
“进来。”语气也是硬邦邦的。
许枕假装没听到他话里的疏离冷漠,侧身溜进去,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严柏言转身就走,长腿一迈,丝毫不顾及身后的许枕。
两个保安挂上热切的笑脸打招呼:“严先生。”
严柏言点点头:“朋友。”
“好的好的,既然是严先生的朋友,那就不用登记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润创装修讲究细节处的华丽和低调,一楼装了精致的吊灯,墙面是漂亮的玻璃,连电梯都透着一股子土豪的气息,许枕不自觉被转移视线,左看右看。
直到在电梯巨大的镜子里跟严柏言目光对上,那双冷冽的眸子涌动着他看不懂的情绪,许枕莫名觉得有些害怕,抿着唇撇开头。
电梯在十六楼停下,严柏言率先走出去,依然是头也不回的走法,路过几个办公室的人全偷眼看过来,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许枕。
许枕拽着书包带子,加快步伐跟上严柏言,进了严柏言的办公室,门关上隔绝门外的所有目光,他才松一口气。
严柏言径自坐到椅子上,食指轻点桌面。
隔着宽大厚重的桌子,那张帅气的脸更给许枕一股空中楼阁,高岭之花的感觉,顿时空落落的难受。
严柏言面无表情地开口打破沉默:“找我有事?”
许枕颇为不安地垂下眸子,长睫毛轻轻颤动,如一只轻颤的蝴蝶,似有若无挠刮着别人的心,又好似在祈求谁的怜悯。
“你不理我。”他撒娇似的抱怨。
“打电话不接。”
“发消息不回。”
他认认真真地如数家珍,越说鼻音越重,到最后一句头已经完全垂下去,只能看到头顶一个可爱的旋。
从头到尾严柏言都一动不动地听着,仿佛无动于衷,静默的黑眸下有不自知的柔软,也有生来的优越理智。
许枕半晌没听到动静,小心翼翼地抬起一点眼,问严柏言:“你以后都不理我了吗?”
喉结不自觉动了动,严柏言维持着冷酷的表情,说:“没有。”
“你有!你就是不理我!”许枕双手撑着桌子,上半身前倾,不安分地越过壁垒分明的界限,T恤下锁骨若隐若现,控诉他:“你也相信那些照片是真的?”
严柏言默了一瞬,目光从那白的发光的锁骨上挪开,嗓音低而沉:“我没信。”
他侧目不看许枕一片赤诚的漂亮眸子,说出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解释:“我只是比较忙。”
“好吧。”许枕又可怜兮兮地垂下头,纤细的手指毫无章法地扯拽着书包带子,在沉默中脸颊憋得通红,过了整整一分钟,终于下了极大的决心般猛地抬头,结结巴巴:“柏言,我……我喜欢你,我一直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
直接说出来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平平淡淡,没有想象中的惊心动魄。
等了半天,只等来一片沉默。
许枕不自在地站直,咬唇想了想,一步一步走到严柏言椅子边,跟他面对面,突然伸手一把拽住严柏言挽起的衬衫袖子,指尖微微颤抖,声音也在抖:“可……可以吗?”
严柏言的沉默像无言的纵容,给了他勇气,许枕弯下腰将自己整个人送到严柏言怀里去,笨拙地用自己淡粉色的唇去捕捉严柏言的,却没有成功——
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握住了他的腰,阻止他继续往下。
严柏言依然坐得端正,充满禁欲感的冷峻面庞毫不受影响般,感受着怀中柔软又带着少年感纤弱的身躯,感受手心细软的腰肢,目光沉沉。
“别闹。”他说,“我只是把你当弟弟。”
这句话不啻于晴天霹雳,把许枕整个人打傻了,他甚至设想过严柏言会充满厌恶地拒绝自己,也没想到严柏言会说把自己当弟弟。
这不就等于对他的喜欢和告白判了死刑,告诉他他们永远不可能吗?
他不甘地使劲捏着手里严柏言的衬衫,报复似的:“我不信,那你为什么总是帮我,你对弟弟也这么好吗?”
“对。”严柏言回答得毫不犹豫。
许枕其实有点信了,但他怎么能甘心,一年的暗恋里他已经投入了太多感情,一通通电话、一条条微信消息,那些有意无意的照顾,那些与对其他人不同的冷酷里的温柔,全是他浓情蜜意的借口。
他在这个美梦里沉浸了太久,根本不想走出来。
不顾严柏言拒绝的姿态,许枕忍着羞耻心摆了一下腰,逃脱严柏言大手的掌控,伸出双手试图去抱严柏言,眼里水光汪汪的:“你又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喜欢我?你试试吧……我……我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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