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昭还没给郑佳妮诊脉呢,这厢郑佳妮已双手紧着她的脖子,一顿痛哭。

这让杜明昭想到了前世曾给一个八岁大的小女孩看诊时,她因为关节处肿大疼痛,也是抱着她哭了许久。

那时候她怎么哄的人来着?

好像是取了糖丸给她喂了一颗,得了糖的孩子没一会儿就止住了眼泪。

杜明昭下意识去摸兜,手这么一落空才想起自己已不是在前世的中医科室,随身更没有了糖丸。

不过糖丸好做,回头她是得做些备着了,好哄人。

郑婶子摸摸郑佳妮的脑袋,叹气道:“妮子,你把杜丫头的衣裳都沾湿了,快别哭了。”

郑佳妮回过神顿时扭捏了起来,她红着眼,却没撒开手,“杜明昭,你可不要笑话我啊。”

“不笑。”

杜明昭抿唇微微一笑,玉脸如春日徐徐绽放的香兰。

郑佳妮一口气噎在了喉咙。

这还不是笑嘛?

她不想承认杜明昭笑起来那般好看,可她确实生不起来气。

杜明昭温热的两根指头搭在了郑佳妮的手腕,她的触碰让郑佳妮不再胡思乱想,就听杜明昭问:“这是你第几日了?”

“我……”

郑佳妮被问得满脸通红,她肚子又是一痛,整个人朝后躺去没了力气。

杜明昭把着脉边说:“看诊忌讳避而不谈,妮子你想缓解病情就要如实回答。”

“我这是第二日。”

“前一日的多吗?”

郑佳妮径直闭起眼,咬唇道:“头一日挺多的,不过今日更多。”

“可有血块?”

杜明昭收起把脉的手指,又观起郑佳妮的面色,“是暗红多还是偏黑沉?”

郑佳妮回道:“有,血块是有的,偏黑一点。”

大致的情况杜明昭是了解了,郑婶子心急如焚插话问道:“杜丫头,可是有何不妥?”

“其实也不是,妮子才十四,我想她该是才来小日子没多久吧?”杜明昭反问。

郑婶子点头,“是,这是第三回,前面隔的日子蛮久。”

杜明昭沉吟,边指自己的腹部道:“她之所以会痛的厉害与她体寒分不开干系,这寒气聚在这个位置久了,肯定会很难受。”

“那……”

“别急。”杜明昭又看向郑佳妮,道:“妮子,把你舌头伸出来。”

郑佳妮吐舌。

杜明昭又让她往左往右分别探舌,郑佳妮的舌尖落有红点,是有出血反应的。

“妮子这两日可有流鼻血,或呕血的症状?”

郑婶子一听这问话,双眼之中的焦虑更是明显,她追问道:“妮子,你还吐过血?你咋不和娘说呢!”

郑佳妮睁开了眼,眼里含着泪花,她不敢与郑婶子对视,“是,是有,不过就流了两回鼻血,我就没告诉你……”

“你这个孩子,都这样重了还想着瞒我!”

郑婶子情急之下要打郑佳妮。

杜明昭拦住了她的手,“婶子,妮子这病是能治的,我问也是为了弄清楚她的病状。”

“杜丫头,我家妮子真的拜托你了。”郑婶子眼中泛着真切的恳求。

杜明昭轻拍了两下郑佳妮的手背,她的手很冰冷,有吓的也有本身体虚,她说:“妮子的体寒得靠平日的调理,这不是吃一回就能好的,就连吃喝之上也要注意。像平日去河边玩水啊,妮子你得记着,不可入水过久。”

郑佳妮紧紧回握她的手,“明昭,我会听你的。”

“至于流鼻血,妮子会有那种情况是因为经行吐衄。”

杜明昭说了这个词后郑佳妮母女皆作茫然状,她就解释道:“经脉一说中阳明经的头部是鼻,阳明又为经血之海,血气错乱血流上冲,因此逆流自鼻而出。”

郑婶子还是没太听悟,她就听懂了“逆流流鼻血”,于是问:“要是再这样该咋办?”

“用毛巾浸透凉水,之后婶子给妮子敷前额就好了。”杜明昭又道:“至于吐衄我回去会给妮子写一道药方,届时婶子去县城买药吧,我家中怕是没有药草。”

杜明昭掰着手指点了点,凭着她的记忆,这些时日家中可用的多为伤寒那类。调理经期,尤其是吐衄这种病状,需要的代赭石、川牛膝这种药材,杜家没有留存。

泰平堂该有的吧?

杜明昭就又笑道:“婶子不妨进城上泰平堂,那是我家的医馆,之后婶子报我的名字,我让掌柜给婶子去一半的价。”

郑婶子闻言,那是感激不尽,“杜丫头,太谢谢你了。”

郑佳妮更是挣扎着起来,她双手都握着杜明昭的左手,眼巴巴道:“明昭,我真的会好吗?再不用这样疼?”

“会好的。”杜明昭杏眸明亮,“你好好躺着,改日我再来看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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