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抱着乌兰卓雅努力寻找道路,他的腿脚在这样的风雪里也撑不了多久,只觉得脚上越来越疼,越来越麻木,最后完全失去了知觉。

这让他想起某个时期的人体实验,那让人咬牙切齿的题外话,一些恶魔士兵将另一个民族妇女的双手用冰水降温,无视她的任何哭喊,求饶。直到她哭干了眼泪,整个人变得麻木,两只手臂完全黑死变硬,再也没有知觉。那些恶魔士兵再用铁棍将手臂从活人身上敲下来,以此记录人体低温承受的极限是多少。

江流记得那个数字,现在他深切的体会到了当时那些人的痛苦,他咬紧牙关,努力和风雪作斗争,心中满是坚韧,绷紧了自己的意志和神经。寻找着可能藏身的地方以及可能的道路。

大风雪呼啸着,就在他即将永远迷失在雪域之中的时候,清脆马铃声穿过风雪。江流一下子抓住声音的方向,如同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

时速为10米的冻风,整体温度已经下降到了零下五十度,整个黄色草原肉眼可见的变成白色,这样恐怖的天地异像之中,乌兰卓雅死死的抱着江流,紧紧的贴着自己的丈夫。她在默默流泪,但不敢哭出声,她害怕影响到江流。

此时马铃声打断了两人各自不同的想法,心神都是一震,随后江流立刻调转方向,寻找那阵还在响的马铃声。

“江流!乌兰卓雅!你们在哪里!”

北卓极具穿透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暴风雪很快就将这呼唤掩埋。他又打了一声铃,继续喊:“江流!乌兰卓雅!”

“我们在这!”江流立刻回应了他。

两人寻着声音,一边喊着,一边汇合。看见北卓的那一刻,江流算是明白这个老头为什么这么坚挺了的活到了接近五十岁了。

他全身都笼罩在白色的皮虬之中,一旁的马儿背上挂着一台古怪的机械,它似乎能烧开水,然后通过皮筋导管以及导管上缝着的布料,温暖马儿全身的皮毛。

远远看过去,一台身上冒着蒸汽的宝马和一个古怪着装的老头就在雪地里,对着二人艰难的走过来。

“别看了,快走吧,待会风雪更大了!”北卓不想在这时候给江流解释他从哪搞来的这套东西,他和乌兰卓雅骑上马背,北卓立刻用导管包裹的棉布将两人裹住,然后小心的照看起防风炉,那炉子使用的是油脂燃料,看得出来热能非常高,只需要几下拨动,就可以持续燃烧很久的时间。

火焰融化的雪水顺着导管温暖了身上的皮毛,马儿打了个长长的喷嚏,迈动它的脚,艰难的在雪地里驮着两人。

北卓穿着特制的防风衣,牵着马走在前方,他留下了一条很长很长的绳索作为暴风雪中的标记。现在只要顺着这根绳子,就能回到出发点的位置。北卓沉默的引路,直到江流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北卓一直跟随着地上的绳子,可他完全没有找到部族人所在的位置,直到他在一处山坳里拉开一个地窖的木门,江流才知道他将他们两个带到哪里去了。

这个地窖非常温暖干燥,像是某个猎人的营地,北卓取下自己的皮革外套,露出那种略显沉默的大脸,地窖中温暖的壁炉正熊熊燃烧着,橘红色的火光照亮了三人的脸。

“叔叔,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乌兰卓娅看着陌生的环境,不解的问道。

江流看着北卓,等着他给个解释。

北卓也看着江流,先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今年的暴风雪来的太猛烈了,王不懂得冬风没来之前去崖壁上清理旧雪,我又在身在外地。青山氏族完了,你们就留在这里,不要回去了。”

乌兰卓娅没听明白,她疑惑的问道:“那母亲呢,哥哥呢?还有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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