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说,从他的表现就能看出来。
当掩饰太过明显,比承认更加直接。
唐潇对上裴青轲的视线,一瞬间也明白了。
她知不知道,哪里是他能选择的呢?只要她不傻,就能猜到实际情况,再加上他的躲闪……
唐潇错开她的视线,垂着眼,抿了下唇,道:“我……你的那件衣服我其实还留着。是,确实是,这就是你想问的问题的答案。”
话有了开头,剩下的也就好继续说下去了。
他抬起头,眉目宛然地笑着,“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只是怕我冷而已,又没有错,后来的一切都是已经死掉的那个人做得。我曾经很讨厌她,非常讨厌,因为疼起来……真的很疼嘛。但是后来我想通了,她已经死了,我的讨厌,我的恨,对她没有任何影响,折磨的只是我自己而已,只是让我在身体的疼痛之上又增加了精神上的痛,没有必要的,我决定放过自己,所以我就假装……这是我生来自带的。”
唐潇笑得更开,眼中闪着细细璀璨,灵动而娇贵:“我特别好,特别厉害,但上苍是公平的,所以才会小小的折磨我一下,让我受点苦……不然其他不如我的人还怎么活啊,你说是不是?”
他话里话外都在说:我不怨你,甚至都不怨述苍,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吧,好吗?
裴青轲忽觉得那双明眸太过耀眼,不堪再看,错开了视线。
“你……”
还不等她犹豫着想出说什么,唐潇道:“姐姐,折花人的错,没必要怪在种花人身上。”
裴青轲精于算计,善探人心险恶,以至于在触到柔软时,慌到无所适从,“我,送你回去,然后得去……刑部一趟,我……”
唐潇指尖绕了下荷包袋子,眨着眼睛道:“好,我们走吧。”
因着那次坠崖,再加上唐正君近日不在府上,嘴上虽不说,但唐楼墨对唐潇的行踪其实格外关注。
他与瑞王一同出游两次,她都是知道的。
今日唐潇出府,唐楼墨瞬间没有了写折子的心,想了片刻,直接拿着一本诗词集进了大门边的耳房,坐在房内小板凳上等着人回来。
门外穿来马蹄声的时候,唐楼墨急忙放下书,趴在耳房小小的窗户上向外看。
瑞王拿出小矮凳……
潇潇踏着矮凳下马车……
瑞王和潇潇说话……
潇潇点头,然后笑了下……
唐楼墨在耳房内等得抓耳挠腮,好不容易等瑞王离开,拿着诗集从耳房出来,招呼唐潇进门,“潇潇啊……你爹过两天就要回来了,你要不要学着做个点心,哄他开心?”
“嗯……”唐潇有些犹豫,迟疑道:“我把厨房烧了,爹他会开心吗?”
“……”
唐楼墨沉默片刻,转而道:“你要不为他画几幅画?”
不是做点心就是作画,总是他娘的意思就是……唐潇蔫蔫道:“知道了,我近日都不会出府了。”
“哎,”唐楼墨见目的达到,也放宽了心,随口问道:“你回来的怎么这般早?我见瑞王离开得匆忙,她是临时有什么事?”
“应该是,”唐潇将今日在清河长亭的事捡重点说了,而后道:“她说她得去看看。”
唐楼墨问道:“杀人不成,直接自杀?”
唐潇点头,“嗯!”
唐楼墨思索片刻,道:“人是送到刑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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