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夕阳在他银色的发丝上镶了一层朦胧的光影,他似乎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肩头的落叶都没有发现。
千绘走过去,抬头道:“久等了,我回来了。”
Gin把手机收进口袋:“那就走吧。”
千绘没动,她看着男人肩头的落叶,在犹豫要不要帮他拿下来。
“怎么了?”注意到她的视线,Gin的动作一顿。
“没什么没什么,”千绘赶紧摇头,她指了指Gin的肩膀,“就是,你肩膀上,这里有树叶。”
说着,她还是伸手把那片叶子摘了下来。
是枫叶,小小的,半个巴掌那么大,刚脱落。
Gin从她手里接过了那片叶子,顺手塞进了口袋。
千绘一愣。
似曾相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响起了她刚穿越来的时候碰到Gin的那天,她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的情况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那片和她一样飘零无依的叶子被Gin随意地丢在地上,她捡了起来。
现在Gin把那片叶子收进了口袋。
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地记住了她说乱丢垃圾是不好的行为吗?
......
千绘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打算问了。
她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坐进副驾驶,刚坐下Gin就说:“脚腕上的伤口处理一下,我不是很想在我的车上看到血迹。”
千绘“啊”了一声,下意识地往下看去。
脚腕上有一道不是很显眼的伤口,应该是刚刚匆忙下山时山上的树枝划的。
她在包里翻纸巾的时候,面前递过来一块手帕。
就见Gin弯下腰给她把伤口用手帕包了起来。
千绘:“谢谢......不过其实没必要这么夸张,纸巾随便擦擦就——”
剩下的话在Gin的冷眼下吞回了肚子里。
“那个......”
“你之前都是这样的?”他坐直后冷不丁问道。
“诶?”千绘一愣。
Gin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她的脚腕:“还是说你们Z国人都对自己身上的磕磕碰碰无所谓?”
“不要地图炮,只有我是这样。”
千绘老实承认,“没什么必要的伤口啦,放着自己会好的。”
“因为熬夜加班无所谓,所以一直工作到死都没什么吗?”Gin开始阴阳怪气了。
“......我怎么感觉你在内涵我?”千绘抽了抽嘴角,“现在的我很惜命的,你看我都不熬夜了。”
Gin轻笑一声不可置否。
保时捷踩着夕阳往东京市中心开去,千绘又开始盯着窗外的霓虹灯发呆。
她这么做不是一次两次了,既然在Gin面前掉了马甲,她也就没有必要在他这里时时刻刻扮演着荻原千绘,脑子里还在想着刚刚山上和五条悟的对话,千绘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件事。
于是她回过头问道:“你就不好奇我查出来了什么吗?”
Gin说:“一看你就是无功而返。”
“......”
还真是一针见血。
千绘托着下巴整个人郁闷:“那位五条先生说荻原千绘和他并没有分手,他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城里人套路真深啊。你还记得你让我去常盘集团双子大楼的那天早上吗?关于我迟到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前一天晚上见到了五条悟。”
“然后呢?”
千绘不知道要不要把关于咒灵的事情告诉Gin,她决定先试探一下。
“你知道关于诅咒和咒术师的事情吗?”
“你想说那个五条悟是诅咒还是咒术师?”Gin似乎并不意外这些。
不但没有放心反而更忐忑了,千绘点了点头道:“他是咒术师,对于这部分我是真的不知道,毕竟我之前的世界并没有这些东西,他说我被诅咒附身了,帮我拔除了诅咒,所以那天早上我才没有准时起来。”
“还有呢?”
“他说我是容易吸引诅咒的体质,并且还有可能害死你。”
说到这里千绘自嘲般地摇了摇头笑道:“怎么可能嘛哈哈,诅咒什么的,我会害死你?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先把我弄死我就谢天谢地——”
“怎么?到现在还觉得我会杀你么?”
Gin这话的意思有些耐人寻味,千绘却是一愣:“欸?”
难道不是吗?
然而Gin没打算再说什么了,就这么一直沉默地把千绘送回了公寓。
千绘下车时怎么想都觉得Gin的话有点不对劲,在Gin即将发动车子的时候她连忙敲了敲他的车窗。
Gin放下车窗:“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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