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临近过年,日头越好,年前的一场雪倒成了做梦一般。

老天爷就是这般任性,愣是将寒冬扭转成了暖冬。

日日太阳当空照,离小禅卖炭的生意日渐凄惨。

虚淮子每日挑着炭出去叫卖,能开个张都算是运道不错。如此一来,灵官庙里堆了一屋子的炭。

离小禅也日渐寡言,日日扎根在后山的窑洞前。

离小君得了三个老头交代的任务,来宽慰离小禅。“小铲子~~~”

“好好说话。”

“小铲子,你莫要担心,说不定等过了年,就是寒春呢?到时候,大家疯了一样地抢你的炭。”

“乌鸦嘴。”若是来年便是寒春,那春种可就要遭殃了。

离小君也知自己失言,乖巧地蹲在离小禅的身边,“你既知这木炭一时半会儿卖不掉,为何还整日蹲在这儿?”

“我听闻有一种木炭烧起来无烟,我想多试试。若是等到了来年,能烧出无烟炭来,就不愁卖了。”

离小君一听,唉呀,她就说嘛三个老头就是瞎担心了嘛。

离小禅什么时候被打倒过!

确定离小禅没事后,三个老头颇有兴致地开始操办起了年货。

自打一逍老头给离小君的破了个洞的棉袄缝上了一丛竹子后,所有的针线活儿都交给了一逍。

虚淮子颇为不忿一逍硬插一脚,破坏了他的四口之家,在背后偷偷地说坏话:“哼!心眼多,所以针眼好,咱们可要小心一点……”

但是,当一逍将新道袍递给虚淮子的时候,虚淮子哪儿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一个劲儿地夸一逍师弟心灵手巧赛神仙。

一问之下,才知一逍用自己的私房钱给所有人都准备了新衣裳。

掌管着灵官庙财政大权的虚淮子大手一挥,将银子给一逍补上了。“往后,想吃什么素菜跟我说,我给你做。”

一逍虽入了灵官庙,却依旧坚持吃素斋,虚淮以前没少嘀咕破和尚破讲究,每回都是给一逍一盆水煮菜给打发了。

如今,算是虚淮子正式地接纳了一逍。

新衣裳有了,那就只能在吃上下功夫。

是以,灵官庙里日日都飘着肉香,引得山下的小和尚每每馋得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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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夫人领着小儿子终于还是在年前赶回了杭州城,面色不佳。

老太医一口咬定贺清越无事,也但是为何不行却又说不出来。贺夫人不甘心,让老太医再看看,没成想倒惹了老太医埋怨,既不信他的诊断为何要来寻他?!就这般,将人给赶了出来。

贺夫人气得大骂老太医老眼昏花,不知变通。

就这般,贺夫人这么一闹,苏州城的官家人也知晓了京城的贺府的儿子不行……

再着人往杭州城里来打听,这可不得了,听说贺府大儿子不行,小儿子也不行……

这贺府是不是风水不大好啊!

许同知的夫人得知贺夫人归来,第二日就带着狗皮膏药来了知府后院。

贺夫人得了狗皮膏药,激动地抓着许夫人的泪洒当场,当即决定让人给贺清越送去。

但是转念一想,生怕贺清越讳疾忌医,着人去书房请了贺禹。

许夫人功成身退,将剩下的治病的时间交给了贺家人。

贺夫人手捧着狗皮膏药,等了贺禹过来后,二人直接去了贺清越的小院儿。

贺清越正惬意地窝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颇有滋味。

“儿啊,你!有救了!你终于能像样地活一把了!抬起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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