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姬昌幽幽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河边的浅摊上,一只调皮的螃蟹正在旁边走来走去,见到自己醒来,竟用钳子夹了自己一下。

姬昌吃疼之下,用力将螃蟹甩开,撸起袖子一看,皮肤红了一片。

“真是龙游浅滩遭虾戏。”

姬昌摇了摇头,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实在没必要跟螃蟹一般见识。环顾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姬昌有些惆怅。

“自己这是被河水冲到哪里了,也不知道旦儿他们怎么样。”

姬昌沿着河,一直向前走,只不过很快,他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往四周看了看,一片空旷,没有充饥的东西。

想不到自己堂堂西伯侯,有一天会沦落于此。

姬昌心生感慨,忍着饿,继续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又累又乏,双脚就像灌了铅似的,实在走不动了。他坐在河边休息,透过水中倒影,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鼻子一酸,险些流下泪来。

想想半个月前,自己领五万人马前往冀州,威风凛凛,可现在自己的将士们在哪?是自己抛弃了他们,还是他们背叛了自己?

突然,姬昌看到河摊上有一个水洼,有几条鱼在游来游去,他心中一喜,将靴子脱下来,放到一边,又撸起袖子,下水抓鱼。

只是那鱼儿一个个贼精,姬昌又是第一次抓鱼,费了好大功夫,鱼没抓到,反而弄得自己一身水。

“父亲,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就在这时,河边走来一队人马,领头正是姬旦。

父子相见,抱头痛哭,好一会儿,姬昌才想起正事,便道:“旦儿,你没事就好。对了,闳夭和你两位弟弟了,怎么不见他们?”

“闳夭先生他……不幸溺水而死。”

姬旦看了姬昌一眼,声音不觉低了下来。

“什么!”

姬昌脸色大变,闳夭是他四友之一,同时也是他的左膀右臂,居然溺水而亡,怎么会这样。一场大战,自己先折南宫适,后损闳夭,如此代价,姬昌难以接受。

若是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采纳闳夭的建议,说服北疆的诸侯们,共同讨伐苏护,也不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父亲,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姬旦知道闳夭在姬昌心中的地位,出言相劝。

这一场大仗,西岐输的很惨,不仅仅损失五万人马,还同时损失两名人才,这无疑重重打击了西岐的实力。

姬昌没有说话,目光充满了自责,凄声道:“是为父领导不力,才导致南宫适和闳夭惨死,为父对不起他们!”

姬旦道:“父亲不必过于自责,胜败乃难兵家常事。”

姬昌没有说话,看了他一眼,良久,沉声道:“你两位弟弟,他们难道也溺水而亡了。”

“这个孩儿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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