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徐府后第一晚,缓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从河阳归来知道了那么多的故事,缓缓觉得自己似乎不那么介怀徐趣去怡红阁一事了。毕竟那是婚前的事情,而婚礼以来,徐趣每日早早便回屋,从未有过夜不归宿的情况,让缓缓也是无可挑剔。
当年谢夫人会亲自下厨给过生辰的徐趣做饭,可见他们这对名义上的母子之前相处的还算不错。而这位继母突然成了谋害他及他父亲的凶手,作为受害者的徐趣内心一定经历了许多。徐趣他当年才十一岁,这让缓缓觉得徐趣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睡不着的缓缓仰卧着,听着身旁徐趣沉稳的呼吸,忍不住兀自说道:“我此次回去听说了你中毒的过程,没想到与继母婆婆有关。你那么小的时候就经历了从听得见到听不见,还要日日与这爱不了、恨不得的继母打交道,你太不容易了。你放心,以后我会陪你去祭拜公婆,你的生日我都会陪你好好过。”说完缓缓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下来,翻了个身,安稳的睡去了。
所以现下,缓缓心中对徐趣的怜悯之情已经占据了上风,这让她只想更多的关心徐趣,对徐趣更好一些。
平日里徐趣在家的时候,缓缓时常会到书房去给徐趣添杯茶,或是帮他研研磨。她的绣品里增加了徐趣的汗巾,偶尔也研究研究徐趣的平安扣该配个什么式样的香囊。连夜间睡觉都把自己最喜欢的绿色被子留给徐趣盖,自己则盖着自己不喜欢的红色被子。
徐趣这里呢,缓缓去的多了,书房的门就很少关了,连门帘都卷了起来。有时候缓缓坐在窗前看书,徐趣坐在书桌前一抬头就能看见她。有时候缓缓坐在院中刺绣,徐趣透过支起的窗扇也能看到她,于是徐趣就时不时的抬起头小憩一下。
偶尔两人的目光会交汇,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会有些害羞,目光会躲闪。日子久了,则变成了默契的相视一笑,那笑中带着空气的清新,带着鲜花的香甜,似手中笔,能摇曳生花,似杯中茶,幽香而醇厚。
这天中午谢夫人留徐趣和缓缓、香月吃午饭,谢夫人看徐趣碗中竟然夹了一块肉,颇有几分惊讶道:“趣儿,你竟开始主动吃大肉了!”一时说得徐趣筷子上夹着的肉是递到嘴里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见徐趣停下了动作,谢夫人赶紧又笑着说:“这是好事啊,趣儿以前吃得太清淡了,人有些太瘦了。”
说着还煞有介事的上下打量起徐趣,边看边说:“我看看,嗯,最近是壮实一些了,眼下即将到了秋日,是该贴些秋膘了。”
香月则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眼睛偷偷的瞧了嫂嫂缓缓一眼,用手帕轻轻擦拭着嘴角,掩住了唇角勾起的笑意。
谢夫人说完这话,又说:“说到秋日,你们的二婶和妹妹也快从老家回来了,缓缓还没见过你这二婶和妹妹。趣儿,带上缓缓,你们到时去二叔家去看看。对了,秋猎又将近了,你们也准备些新衣裳,给缓缓做几套骑射服。你们年轻人啊,应多参加这些活动才是。”
谢夫人口中的二婶和妹妹是家中那位庶出的叔叔的夫人和女儿,缓缓只在婚后集中拜访长辈的几天中见过那位庶出的二叔一面,平日里也未曾再见过他。仔细想想当时确实没有见到他的夫人,也不知他还有一个女儿。
回到信园缓缓向徐趣问起那位婶婶和妹妹的情况,徐趣向她介绍说:“每隔几年二婶都会带女儿去二婶远嫁的嫡亲姐姐家探亲,每次都会待上几个月。听说妹妹的姨母这次病了,所以咱们婚礼她们也没有来得及赶回来。也因为妹妹姨母的病,这次她和二婶待的日子更久些,前些日子来信说老人家病好了些,她们这才回来。”
缓缓问道:“那二叔家可还有什么子女?都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呢?”
徐趣回答道:“妹妹是二叔的独生女,叫徐香茵,比香月略小些,今年十五岁了。”
过了几日,徐府迎回了归家的二夫人和徐香茵小姐。不仅平日里一向忙于生意的二叔现了身,谢夫人也亲自带着徐趣、缓缓和香月在门口迎接。
徐趣的二叔是一位中等身材的中年人,许是上了年纪的关系,有一些微微发福,却不似其他富裕人家的老爷们那般的大腹便便,而且眉目俊朗仍旧可以看出年轻时应是一位俊俏的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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