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羡之所以后来没啥太多想法,其主要原因是这女人非常彪悍。

比如说单手提五十公斤煤气桶上三楼都不带喘气。

忘了说,他租的是老小区,没有天然气管道和电梯,门卫也是个老大爷。

还有一事,陈君羡和朋友吃完夜宵回来,在小区大门口看见两个一米八左右喝醉酒的人调戏沈霞。

他当时还琢磨要不要上去帮忙。

结果沈霞刷刷刷两三下就把两个壮汉打趴下叫姑奶奶了。

从此以后,陈君羡就对沈霞敬而远之了。

他可不想腥没尝着就被人打成猪头。

再说了,最近他在躲着沈霞这个二房东。

没其他原因,就是兜里钱不够交房租,而距离父母给生活费还有几天时间。

陈君羡是个应届毕业生,还没找到工作,当然没经济来源,只能靠父母。

但怕什么来什么。

他刚推开门就看见沈霞坐在客厅桌子上在喝粥!

“哟,你小子终于舍得露面了?”穿着白色运动装的、梳着一丝不苟波波头的沈霞似笑非笑看过来。

陈君羡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被她逮个正着,只好硬着头皮装糊涂道:“咳,那什么,我这不是这两天比较忙么,你找我有事吗?”

沈霞放下筷子,拿纸巾抹了抹嘴,伸手道:“别装蒜,房租八百,水电费说好平摊,我一共交了二百一十六块,你应该给我一百零八,别说我不照顾你,零的我给你抹了,你一共给我九百就行。”

她心算还挺好。

陈君羡苦笑道:“能再宽限几天吗?我这两天手头有点紧,等我有钱了就给你。”

沈霞丝毫不近人情,“等你有钱?等到什么时候?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钱,不然就搬出去住!”

陈君羡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面对了,早有了丰富的经验。

他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博同情道:“我本来有钱给你的,可我去医院检查身体花掉了,还查出来是绝症,现在连吃饭钱都没了,你就宽限我几天吧。”

沈霞根本不信他,嗤之以鼻道:“就你这小身板还配得绝症?又想骗我同情你?”

陈君羡唉声叹气道:“这次我还真没骗你。”

沈霞一怔,蹙眉道:“什么绝症?会不会突然暴毙在屋子里那种?”

陈君羡都在翻白眼了,你妹啊,就盼着哥们儿暴毙呢?

他无语道:“不会暴毙,你放心吧,我患的是运动神经元症,周期很长的。”

“真的?”沈霞还是半信半疑。

陈君羡很认真点头,“真的,没骗你。”

沈霞好像又同情上陈君羡了,没再说什么,挥挥手,示意他进屋去吧。

陈君羡进了自己的单间。

没想到隔了一分钟没到,门直接被敲响了。

打开门入眼就是沈霞那张清纯到只能精致来形容的脸庞。

陈君羡以为她又是来要房租和水电费的,赔小心道:“沈姐,我真没……”

沈霞拿着手机,上面有个二维码。

她有点不耐烦道:“这是我爸京城一个做医生的朋友,正好对渐冻人症有点治疗心得,你加他微信聊聊吧,我打过招呼了,花费应该不会比普通三甲医院贵。”

陈君羡没想到她会这么好,忙道:“谢谢。”

随后他拿出手机扫码加那个微信。

沈霞又转身回到桌子前喝粥去了,嘴里还说了一句,“要没吃早饭锅里还有点粥,自己盛。”

陈君羡说了句不用,就关上了房门。

他心里暖呼呼的,患难见真情。

虽然他并不觉得租个房子在老小区的沈霞能认识什么名医。

但人家肯主动推荐还打招呼,就说明这人真的不错。

陈君羡第一次知道沈霞除了有时候会同情心泛滥,还有这么友善的一面。

要是自个儿没绝症,兴许真的就想追她了。

一想到绝症。

陈君羡又是一阵有气无力,他躺回床上,感觉身心疲惫,想要睡一会。

“对了,别管老道士给的药是真是假,先吃了再说,情况再坏也不可能比我现在还坏吧?”

陈君羡想着,拿出木戒指,弹出细针,刚要扎瓶塞,他有些惊奇地发现,戒指上的细针居然生锈了!

刚才还寒芒四射的啊!

“我特么,这老道士绝对是骗子!”

陈君羡一时间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吃老道士三十块钱卖给自己的药。

不过他还是打开瓶塞倒了一粒出来。

黑漆漆的,很小一颗,有点像六味地黄丸。

陈君羡观察了一阵,又闻了闻,觉得应该不是什么毒药,这才尝试着舔了一下。

然后他很斩钉截铁地咒骂道:“艹,就是六味地黄丸,尼玛,老骗子!”

他气得直接把药丸丢进了瓶子里,又把瓶塞怼了回去,随手装裤兜里,准备什么时候下楼的时候丢掉。

不知道是不是被老骗子气的,还是知道自己患了绝症后身心疲惫。

陈君羡躺在床上很快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浑身有点发烫。

再接着,他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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