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宛就站在亲娘身边,索绰罗氏看到的东西,她自然也看到了。
抢过宣纸,她满脸不敢相信,“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说着她还看向云柔,那意思不言而喻。
喜塔腊氏上前啪啪就是两个耳刮子,“什么不可能,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往我家云柔身上泼脏水不成?怎么?字迹是你自己就是有人栽赃,换成我家云丫头就是她做下的。要我说,是有人栽赃不假,只可惜老天爷眼睛明亮,让那贼人现了原形。”
喜塔腊氏气得不轻,若不是她娘家嫂子死死拉着她,她早就上前教训这母女俩了。如今新仇旧恨,云宛不知悔改还想着拉女儿下水,这让她怎么忍受。
云柔俏生生立在那里,她没说话,云宛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嘲弄来。
不可能,当然是不可能了。
看着云宛不敢相信的眼神,她有些唏嘘。
前些时日魏嬷嬷从半雪房间搜出她的书信,云柔恍惚想起来,作为穿越女主,云宛不习惯用毛笔写字。小时候联系写字,坐不了半天就叫苦叫累。
也是她那时候傻,见不得云宛辛苦,每次云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求她帮忙的时候,她都会替云宛做作业写大字。
云宛又是个要面子的,看到云柔字写得比自己好,就噘着嘴不高兴。云柔为了照顾她的心情,在她面前写字都是往丑了写,从不用真实水平。
或许是帮云宛作弊次数多了,她写字有时候也会下意识的按照云宛的习惯来。
比如这几封书信,她清楚的记得,当初是云宛拜托她写的。既然是云宛拜托的,她写信的时候用的也是云宛的‘笔迹’。
像大家看到的云宛的字像狗爬,云柔记得她当时写字的时候还特意写的好看些。
可再好看,一些习惯是不会改的,仔细辨认还是能看得出来。
再加上如今云柔的字迹来了个大变样……
众人不是糊涂的,瞬间很多人看云宛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喜塔腊氏目光想是啐了毒,她恨声说道:“本来我一个当长辈的不应该跟小辈计较,可大伙也看到了,有人她不想我家好过。”
她转头对着舒穆禄氏深深施了一礼,眼中有着愧疚,“额娘,今儿扰了您的寿宴,对不住了。他日儿媳做牛做马补偿您。”
舒穆禄氏摆摆手,她也是当人额娘的,云柔又是她从小看着长大,她能理解喜塔腊氏的心情。
深吸口气,喜塔腊氏有些紧张地舔舔唇。“大伙都知道我家云柔前些时日病了。原以为是底下伺候的人不经心,这才过了暑气。结果我跟额娘、四嫂一通查下来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她伸手一指云宛,“我们千算万算没想到居然是云宛买通了云柔身边的丫头,让她给云柔下的药。”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以为故意弄个男人毁人名节够过分的,没想到还有前科啊。
若是她们没记错,他塔喇家的姑娘因为这事儿还错过了今年的选秀吧?
这是看着对方挺过来了,所以一计不成又施一计?
嘶,多大仇多大怨啊,这是。
云宛怎么可能会让喜塔腊氏坐实这件事,她当即眼睛就红了。
“五婶儿,我自问从未得罪过您,为何您要如此?”她身体摇摇欲坠,脸色苍白,仿佛是受到了极大侮辱的样子。
可惜喜塔腊氏不吃这一套,她今日既然出头,就不会让云宛好过。
“五婶儿也想问问你,云柔跟你多大仇多大怨,你要这般对她?”
俩人吵吵嚷嚷,大支的他塔喇夫人皱眉,她轻轻碰了舒穆禄氏一下,扬眉示意她管管。在她看来两人都是他塔喇家的,不管今日这事是谁做的,传出去损害的都是他塔喇家的名声。
可惜舒穆禄氏硬是当做没看见,把她气的心口堵得慌。
以前也没发现老姐妹这么没眼色啊?
舒穆禄氏是没眼色吗?当然不是,老五媳妇问的正好也是她想问的,就算老五媳妇不出头,她也会出头。
结果都一样,她自然不会去管。
喜塔腊氏一改老实人形象,噼里啪啦一通输出,把云宛心底的火气给说了上来。
她甩开索绰罗氏的手,指着云柔说道:“都一样?五婶儿这话不觉得好笑吗?您睁开眼睛看看,我跟云柔哪里一样了?”
“小时候去家学,云柔就能走宫中的账,我是我阿玛出的银子。府里有了什么好东西,从来没我的份。公平?我倒想问问,同样是孙女,您所谓的公平在哪里?”
“还有我阿玛,明明阿玛是他们那一代最有本事的,玛法宁愿用功劳给五叔换个员外郎的差事,也不愿意帮阿玛走动走动。都是儿子,凭什么我阿玛刚成年就要被分出府另住?”
闹吧,闹吧,云宛自现代而来,她是一点家族荣誉没有的。恰恰相反,今日人多,她巴不得闹出来让人看看老宅这边的人有多偏心。
现在她已经跟五阿哥好上了,五阿哥许诺将来会娶她做嫡福晋。这些人从小就对她不好,她才不要他们占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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