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年端起酒杯好奇地看了看,里面的酒有两种颜色,上面是蓝色,下面是红色,一点相融的迹象都没有。他晃了晃酒杯,里面的冰块与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而酒水的颜色依旧没有变化。
傅年浅浅地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顿时刺激着味蕾,充斥着整个口腔。
宋桥一直盯着他,见他扭曲了五官,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丫一定会是这副模样,哈哈。”
傅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这酒这么难喝,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喜欢?”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喜欢可以,请不要伤害。”宋桥将傅年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哎我说,你小子嘴巴这么欠,怎么还有那么多女人喜欢?”
“这就是所谓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过我哪有你厉害,长虹小区的大姑娘小媳妇,你不都熟的不能再熟了么?”
傅年在长虹小区附近送外卖,几乎所有的人都混了个脸熟,他小姑一家谋夺那套老房子不成,就四处败坏他的名誉,还鼓动客户给他差评,以致于他外卖的工作泡了汤,只能晚上做个代驾。
“你丫就知道哪壶不开提哪壶。”傅年心里郁闷,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大口,结果给喝呛了。
宋桥见状连忙到吧台要了杯水,端过来递给他,一边替他拍背,一边说:“又没人跟你抢,你至于吗?”
傅年‘咕咚咕咚’将一杯水喝完,这才缓过劲儿来,说:“还不是你丫给气的。”
宋桥关切地问:“你那恶毒小姑是不是又找你麻烦了?”
想想前两天在街上遇到,傅明丽一如往常的对他一顿奚落,甚至还说如果傅年不将房子让出来,就让他身败名裂。
傅年摇摇头,说:“没事,已经习惯了,来,喝酒。”
两人一边聊一边喝,一杯酒很快就下了肚。傅年随后又要了两杯啤酒,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当啤酒下肚,酒劲儿就上来了。他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口齿不清地说:“宋……宋桥,我去个厕所,你……等我。”
“去……去吧。”宋桥说完,‘啪叽’一声趴在了桌上。
“真……真没用,这才喝……喝多少。”
傅年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去了厕所,完事后又摇摇晃晃地回到卡座,醉眼朦胧地看着趴在桌上的人,走上前将他的手臂搭在肩上,晃晃悠悠地出了酒吧。
夜晚的凉风一吹,傅年的脑袋更加昏沉,看什么都是模糊一片,巧的是门口正好有一辆出租车,他打开车门,费劲吧啦的将人拖上车。
司机一闻这冲鼻的酒味,连忙打开了车窗,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两人,问:“先生去哪儿?”
“长……长虹小区8号楼。”
车子平稳的启动,傅年闭着眼睛仰躺在后座上,胃里一阵翻腾。好在长虹小区距离星夜不过两个街口的距离,出租车很快来到长虹小区门口。
傅年强忍着想吐的感觉,问:“师傅,多少钱?”
“八块。”
傅年拿出手机想扫码,可手不听使唤,晃得他更晕了,嘴里直泛酸水。感觉实在忍不住了,他慌忙推开车门,踉跄着下了车,扶着旁边的大树就吐了起来。
出租车司机跟着下了车,将手里的水递了过去,好心地问:“先生,您没事吧?”
傅年接过水瓶,喝了一口漱口,挥挥手说:“我没事,谢谢。那什么,你帮我扫个码,我……我的手有点不……不听使唤。”
司机接过傅年递过来的手机,说:“我在你手机上留个号码,等你醒了酒,再把钱给我吧。万一你手机账户里少了钱,我真说不清楚。”
傅年感激地说:“谢谢你啊,师傅,你真是个好……好人。”
司机笑着说:“就因为您这句话,今儿个我就好人做到底,我看你醉成这样,估计也难把他弄上楼,我帮你一把吧。”
“谢谢师傅!”傅年这些年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像司机这么热心肠的,还真不多见。
司机和门卫沟通了一下,将车子开进了小区,停在了8号楼的楼下。
长虹小区之前是长虹纺织的职工宿舍,后来长虹集团破产,这房子被政府回收,又以较为便宜的价格卖给了长虹小区的职工。楼房是老式的筒子楼,一共五层,每一层都有十几户,傅年的家在2楼205,位于中间的位置,这是他爷爷留下唯一的念想。
司机将人从车上扶下来,傅年想上前帮忙,却被司机阻止,说:“你自己能上楼就成,我这儿就不用你帮忙了。”
在司机的帮助下,傅年总算是安全的上了楼,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哆哆嗦嗦打开门,又将人从司机手里接过来,连连地道谢后,傅年这才关上房门,扶着人摇摇晃晃地进了卧室。
把人放上床,自己也跟着倒了下去,傅年翻了个身,推了推身边的人,说:“宋桥,你丫往里点,我都快掉地上了。”
“热……好热……”近似呢喃地声音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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