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封家现如今只剩下长姐与我,长姐待字闺中,所以妾身让王爷见笑了。要么我跟王府里的教习嬷嬷讨教……”

“不必,”江淮直接打断,“本王这辈子也不会碰你的。”

封凝感觉自己的脸上滚烫的像小火炉,她想过翊王这样的大人物不会喜欢她,但如此直白还是让封凝心里空落落的,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不过她转念一想,翊王不愿碰她,大抵是因为他病入膏肓,就算心有余却力不足。毕竟听人说那种事都是很费力气的,翊王如今病成这样,定是不能行了。如此安慰自己,心情也没那么糟了。

她的小心思一点不落的尽入江淮眼帘,看封凝的眼神从惊讶,到失落,再到坦然,最后竟然还夹杂着一闪而过的窃喜。

江淮不知道,到底是想到了什么事,才让这小女人情绪起起伏伏,不过他也不想知道。

“时辰不早了,殿下该歇息了。”

听闻此言,江淮慵懒低沉的嗯了一声,往榻上一靠,三分病弱七分风流。见他没有下地的意思,封凝将自己的喜服裙摆撩起,凑到喜烛旁轻轻吹灭。

屋子瞬间失去了光亮,陷入了一片漆黑。封凝只能听见江淮的呼吸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她借着窗子透进来的月光,小心翼翼的往榻上摸索。

江淮已经习惯了黑暗,他注视着封凝的举动,像在暗处盯着猎物的猛兽,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将眼前的小女人撕成碎片。

直到封凝柔弱无骨的手在试探着摸索床沿的时候,按到了难以言明的地方。或许江淮应该庆幸,封凝没什么力气。

“殿下……”封凝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触及到了一片温热,她反弹似的收回自己的手:“妾身不是有意的。”

江淮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捏着自己手指的关节咯吱作响,强忍着心头的怒气:“还不上来?”

封凝也很委屈,她怔在原地,刚才她好像犯了错,现在她很怕翊王反悔,再要了她的命。

“殿下在外侧躺着,妾身没法上去。”

江淮一字一顿:“爬上来。”

封凝仍然站着不动,她不是不想遵从翊王的吩咐,可是她怕再碰到什么,江淮会剁了她的手。毕竟以他的秉性,也不是没可能。

“还要本王抱你上来不成?”

江淮的语气又加重几分,催促的意味不言而喻。封凝定了定神,从他身侧翻了过去。江淮坐起身来,解开自己的衣带。

封凝听到细微的声响,下意识的睁眼瞥了一眼。江淮在月色的勾勒下,将白底的里衣连同墨色的衣袍一并扔在地上。

他的背上有些伤痕,不过早就结痂,也许是战场上留下的。朦胧的轮廓,平滑的线条,留疤也不影响美感,封凝在心里想着。

更何况那些疤,都是为了保卫山河才留下的。翊王是和爹一样的英雄,骁勇善战,意气风发,虽然封凝还没见过江淮穿战袍的模样。

感受到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江淮回头看了一眼,封凝赶紧闭眼装睡。

江淮轻笑一声,转身探向封凝肤如凝脂的脖颈,稍加用力她就会气绝身亡。但封凝没有任何反应,她放松自然地呼吸着。

她是真的睡着了,折腾了一整天。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墙壁,蜷缩成一团窝在榻上,一只手垫在枕头下,一只手攥着被衾,这大概是为了安全感。

江淮收回了自己试探的手,缓缓地侧躺了下去。他托着腮打量着浅眠中的封凝,她就是护国将军府三小姐封凝,那个背负盛名的京城第一美人。

京中关于她的传闻沸沸扬扬,天煞孤星,注定孤独。先害得安国候世子谢子卿命丧黄泉,尸骨无存;丞相之子楚尘躲过一劫,到现在还在榻上苟延残喘,继而克死封氏一脉所有男丁,战死沙场无人生还。

这些,江淮都略有耳闻。

想必他的好父皇,打的也是这个如意算盘。他巴不得自己死,最好今晚就死。得知自己病重,连细作都不安插了,直接将克夫命的女人嫁进王府。

一步到位,省的麻烦。

所以皇上他根本不是要什么冲喜,而是想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喜丧而已。

不仅要除去自己的心腹大患亲生骨肉,还要彰显父爱无疆皇恩浩荡。

真可笑。

江淮轻轻阖上眼眸,可惜他不信命。

身侧的小女人在睡梦中浅浅呓语,“殿下……不要杀我。”

他似乎想到她做的是什么噩梦,嘴角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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