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贴着宣纸的木格拉门露出了一道缝,嘎吱作响的声音伴随着冷冷的冰辉惊扰了卧室内的寂静,好在没有将屋内的人从梦乡中唤醒。
两面宿傩冷淡地环视了一圈,那个喜欢蹭吃蹭喝的滑头鬼趁他不在的时候来过,奴良滑瓢的气息尤为明显。
他一边笔直地朝千姬走去,一边不爽地心想,下次该在千姬的屋外单独设一个结界。
比起清醒时动不动就蹭过来的蠢样,沉睡中的少女看起来更有防备之心。
她像虾米似的蜷缩成了一团,曲起的胳膊顶着大腿,双手搭在垂着的脑袋旁,被子像包寿司卷似的将她紧紧地裹着。
不知她梦到了什么,好看的眉眼不安地蹙起。
尽管她生前鲜少和自己睡在一起,但两面宿傩清楚地记得她的睡姿从来不会像这样没有安全感。
无忧无虑的城主之女总能有一个不错的睡眠,困扰她的事情无非就是过得太无聊、求亲使者太讨厌、不想剃眉染齿这种微不其道的小事。
而不像现在。
难以理解,他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这家伙还是一副非常没有安全感的模样?
两面宿傩刚拉开被子的一角,睡意较浅的千姬就被惊醒了:“宿傩……?”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蜷缩成一团的姿势随即舒展开来,软绵绵的语气带着浓重的倦意:“你回来了呀。”
衣袖被少女纤柔的手拉住,他顺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力道坐在了她的身边,粗糙的指腹按住她的下唇:“怎么搞的?”
“不小心咬破的。”千姬无力地推了推他的手,困倦地合上了眼睛,“别按,疼死了……”
两面宿傩非但没有停止的想法,反而得寸进纸地抓住她的手腕,俯身含住她的下唇。
他将她按在身下,拉住她的手腕扣在头顶上方,用力地吮吸着她唇上的伤口,想要攫取更多香甜的血液。
犬齿蹭过伤处,红肿与疼痛带来的不适感让她不禁眼眶湿润。
千姬彻底清醒了。
她理应推开这个粗暴对待她的混蛋,训斥他是一个言而无信的骗子。
但一想到自己咬破嘴唇的原因,而这个伤口正在被本人亲吻,那种怪异又扭曲的兴奋就涌上了心头,让她舍不得推开这个如叼住猎物的野兽般在自己唇上肆意侵略的男人。
直到疼得控制不住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伏在她身上的两面宿傩才停下了动作。
他盯着少女那仿佛抹了红花染料的薄唇,视线上移至噙着泪花的金眸:“你什么时候那么会忍耐了?”
千姬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故意把表情做得引人浮想联翩:“因为喜欢这样被你对待。”
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果然眼神沉了沉。
得逞的少女刚想勾起一个纯良的浅笑,下唇传来的疼痛让她的表情染上了几分痛苦,她倒吸一口冷气,眼泪顺势流了下来,气氛中浓烈的情|欲瞬间少了几分。
“……嗤。”
两面宿傩不给面子地嘲笑了一声。
千姬委屈地瞪了他一眼,但舌尖却讨好般地舔了一下他的鼻尖,酥软的声音向他撒娇:“好痛,快帮我治好。”
两面宿傩松开被他按在地上的少女,将她拉入怀中,手指触碰她的嘴唇,经过反转术式的治疗,那一处恢复得完好如初。
他不怎么温柔地顺势为她抹去眼泪。
像是展示罪证似的,千姬举起被捏红的手腕:“还有这儿。”
两面宿傩瞥了一眼:“留着。”
千姬倾身向前凑近,唇瓣几乎要贴到他的嘴角了,鎏金色的眼眸闪着狡黠的光:“那么喜欢在我身上留下你的痕迹?”
眼看那双赤红色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她及时用食指抵住了他的唇。
她翘起唇角,像无事发生似的跳过了刚才的话题:“你猜猜,刚才奴良滑瓢和我说了什么?”
两面宿傩含住她的手指,含糊不清地问:“说了什么?”
“他回忆了和你的初见。”千姬笑盈盈地搅动着手指,和他的舌头亲密地缠绕在一起,发出暧昧的水声,“如果我在你耳边天天念叨‘废物’,你还想掐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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