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韩振只是随口一说,但做贼心虚的沉霜总在猜疑师兄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她本想瞒下去,可是谎言说得越多,只会让沉霜心里越加的煎熬。

在苍巫山里,沉霜心里只敬重时韩振。

还记得她初入山时,她胆子小,人也蠢笨,在所有同门里面,天资也最为平庸,只有靠着炼药的天赋,才能勉强追赶上天资聪颖的同门师兄弟。

琅祁不合群,浔涯爱发火,祢妍看似温和,但却有一颗冷血的蛇心,每一个都不是好相处的人物,性格懦弱的沉霜在山上可受了不少委屈。

师父还在时,这同门之间还算平静,可是自从师父战死在鬼生涯,同门之间暂且维持的和平也就撕破了。只有师兄时韩振看出了她的不安和委屈,常常像兄长一般照顾着她,维护着她。

要不是师兄,那段辛苦的日子,沉霜都不知道要怎么熬过来。

长兄如长父,时韩振在沉霜的心里就好比是半个父亲。

师父对沉霜来说意义非凡,但对师兄心里也同样重要,她不想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欺骗那么照顾她的师兄。

“师兄,对不起。”沉霜放下了手里的针线,眼神闪躲,看似十分的不安。

时韩振有些诧异,不知道沉霜为什么而道歉,但他还是十分耐心地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欺骗了师兄。”这句话一说出来,沉霜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时韩振看着沉霜,等着她的解释。

“师父已经回来三月有余,但我却一直没告诉师兄,对不起。”沉霜一脸内疚,并没有看到时韩振手里端着的茶水都洒了出来。

沉霜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师兄而沉默着不敢说话,而时韩振因为震惊缓了好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时韩振面色看起来非常平静,似乎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引起波澜,只有不停颤抖快端不住的茶盏的手出卖了他的内心。

“师父她......回来了?”时韩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不让自己情绪起伏激动。

他的情绪是不能激动的,他害怕自己会疯会失控,会失去理智,而除了师父,没有人知道他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过了好一会儿,时韩振才继续道,“那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时韩振话说到一半就停止了,他嗓子疼得厉害,每说一个字,喉咙就火辣辣地疼。

似乎知道时韩振想要问什么,沉霜便说道,“师父好像什么都不记得,她谁都不认识了。”

听沉霜这么说,时韩振颤抖的手渐渐平缓了些,他重新端起茶咽了一口,倒像是掩盖什么。

嗓子经过茶水的润泽,好受了些,但转念一想,他的心又提了起来,“那师父她如今怎么样,身体可还好?”

时韩振见师父的最后一眼,是在漫天业火中。那时妘深被业火吞噬,满身皆是令人心惊的烧伤血迹。

“师父她很好,没有受伤,只是她模样变了不少,也不记得我们了。”

“师兄你要去看看她吗?”沉霜抬头,问着时韩振。

“去,当然要去。”时韩振放下茶盏,按捺不住站了起来,他立马走出了秋霁阁,脚步匆忙。

刚走出秋霁阁的时韩振没过多久又折返,折回的时韩振走得风风火火,脚步迅疾如风,他面色沉沉,多了平时都没有的严肃,这让沉霜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由得紧张起来。

“师父现在在哪里?”时韩振开口便问。

“融、融峰洞。”

话一说完,时韩振转身便又走了。

得知师父的所在处,时韩振火急火燎的赶往融峰洞,而此时琅祁也听说时韩振就在融峰洞门口的消息。

“师父,时韩振师叔说有要事求见。”弟子到了琅祁跟前传话。

琅祁手里正捣鼓着一架未成形状的秋千,他打算做好后,就挂在花园里,师父她一定喜欢。

“不见!”听到时韩振拜访的消息,琅祁头也不抬,直接冷冰冰地拒绝。

苍巫山说要最懂规矩的人,便就是时韩振了,若是换作其他人,二话不说,怕是就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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