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祖祖辈辈向来勤俭治家,清清白白,若你果真有失妇德,姜家岂能容忍?”
族长姜长德背着手振振有词。
姜夏气的冷笑,“李嫂子和小花都快饿死了,也没见你出来管管,那长舌妇胡编乱造污蔑我的你就信!”
“你……”
姜长德被她骂的一噎。
其儿子姜来福又跳了出来,“你小丫头竟敢这么对长辈说话!你要上天啊!”
姜夏正要回怼,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个少年,道,“此处在吵嚷什么?”
姜夏定睛看去,不由一愣。
咦,这不是昨天跟白发老头一起给她送钱的少年?
少年朝她点了点头,道,“听说姑娘有麻烦,主君特派我来相助。”
这少年一身绫罗,姿态不凡,众人看在眼里,都不由好奇起来。
“这位是?”
姜长德也问道。
白翊道,“前几天姜夏姑娘救了我们家公子,我们昨日奉命来向姑娘谢恩,方才却听说有人因此来污蔑姑娘清白,所以特意现身作证。你身为一族之长,理应主持公道,岂能轻易听信谣言,平白冤枉好人?”
话音落下,周遭众人俱都一脸惊讶——
救人?啧啧,姜夏小小年纪,竟然有本事救人?
姜长德也是意外,想了想,问白翊道,“你们是何方人士?姜夏又是如何救的人?”
白翊只道,“我们来自北海以北,距此路途遥远。”
噫,北海以北?
众村民纷纷发出惊叹。
北海他们都没听过,这北海的北边,一定很远很远。
姜长德愈发不解起来,又问姜夏,“这么远的地方,你是怎么遇见他们的?你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救人?”
姜夏懒得跟他多说,只道,“我在镇上遇见的,其余的您就甭打听了。”
说着又同白翊道,“烦劳你走一趟。”
语罢整了整包袱,便要抬步。
“慢着,”
姜长德迅速回神,忙道,“你要去哪儿?你爹现在不在家,你走了,你爹找你怎么办?”
姜夏冷笑,“过去那么多年也没人管我们死活,我爹前阵子走的时候也没人管,怎么今日您倒要管了?”
姜长德振振有词,“我身为族长,当然可以管你。你今日屡次出言不敬,可见缺乏教养。如今到了嫁人的年纪,如果再不管岂不是要丢我们姜家的人?现在你爹不在,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当然不能离开村子。”
姜夏给气的,“什么?我还不能离开村子?难不成你们要非法拘禁?”
话音落下,却有几个男的挡在她面前。
白翊也忍不住生起气来,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姜长德却冷声道,“此乃我族中之事,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说着又吩咐姜夏,“你先回家去。”
习惯了仙界的谦恭下士,白翊头一次见如此狂妄专断的凡人,简直想当场给他脑袋上来个炸雷。
然而天有天规,此时这么多凡人在场,若是骤然施法,唯恐造成不好的后果,有违天条。
白翊忍得艰难。姜夏倒还好,只问姜长德道,“我又没犯错,为什么不让我走?难不成你们要帮我去找我爹?”
哪知这话一出,姜长德竟忽然换了嘴脸,颔首道,“找你爹也不是不可以,村里这么多人,总比你一个人找起来容易。”
姜夏挑眉,心道这老狐狸忽然变脸,莫不是打了什么主意。
果然,便听对方道,“不过,族中有些要事也要跟你商量一下,我们姜家祠堂也有近百年没有修缮了,到处都有些破旧,你如今有了钱,何不给族中捐助一些好叫我们修缮一下?”
话音落下,村里不少男人都点头道是。
姜夏心里冷笑,这老狐狸明摆着要挟她,看来她要是不给钱,就不叫她走了?
不过,她姜夏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软柿子随便叫人捏的!
她也笑道,“修缮祠堂不是您族长该干的事吗?再说,我一个女子连族谱都入不了,凭什么叫我出钱?”
姜长德道貌岸然,“这是你替你爹出的,他在村里一直没有什么贡献,如今你替他长脸,也是一样。”
姜来福也又跳出来帮腔,“当初姜老三借遍了村里的钱,欠下多少人情?你不替他还谁替他还?”
村里众人纷纷应是,“对啊对啊……”
姜夏,“……”
嗐,谁叫她有个不成器的养父!
她想了想道,“我捐钱也可以,不过,咱们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祠堂,是学堂。这村里连个念书的地方都没有,娃儿们只能下地胡闹,我可以出钱修个学堂,叫娃儿们有地方念书。但不能只收男娃儿们,女娃儿也能上。”
这话一出,众人不禁目瞪口呆,就连神仙白翊也有些意外。
姜长德道,“笑话!天底下哪有女子读书的道理?”
姜夏毫不让步,“女子怎么了?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哪个不是女子干的!女娃儿们能识些字会些算术,将来也好当家不被人坑。再说,女子明理,教出的孩子们不是更好?”
这话一出,众男人们一噎,一时竟没话能反驳。
女孩子们则都眼睛亮晶晶的,一脸期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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