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晌午食客们人手一只大青蟹的盛况,食为先的湖鲜一下出了名,到了晚上,前来尝鲜的顾客就更多了。

虽则早上运来那么多的鱼虾蟹,只是中午晚上两场流水,便全都卖了出去。

得亏姜夏留了些螃蟹提前做成了蟹黄油,不然蟹黄包都做不了。

到了第二日,依然有船来送货,各类湖鲜一如昨日一样叫人惊艳。

姜夏趁机在门口挂了块牌子,将湖鲜的价格一一写明,还特意将一些鱼虾蟹用水盆装好摆在店门外,供人先观赏一番。

过往的人们亲眼见到这些鱼虾蟹的品质有多好,又眼见她的价格十分公道,纷纷忍不住前来尝鲜。

食材实打实的新鲜,味道亦是实打实的好,一传十十传百,食为先热度居高不下。一时间,前来品尝湖鲜,成了群众们争相一试的热门活动。

正所谓相形见绌,如此一来,别家店可就比不上了。

这里头受影响最大的,便是主打湖鲜的同盛楼。

同盛楼不似其他小饭馆做快餐简餐,其日常流水主要以大型宴饮为主,宴饮最讲求的就是面子排场,尤其地处江南水乡,一桌宴席几乎八成都是湖鲜。

然而,因为近来湖鲜的品质差强人意,眼看着客人日益减少,竟少了四成之多。

掌柜贾德庸最为着急,立时叫来了店里负责进货的王二石问话。

“这几日鱼虾蟹品质一日不如一日,你莫不是不想干了!”

王二石满腹委屈,“冤枉啊掌柜的,小的已经尽力四处看货,但这几日不知怎么回事,那些打渔的也没有好货,好的湖鲜确实捞不到了。”

“捞不到?”

贾德庸道,“那食为先如何?”

负责打探消息的赵大忙上前回话,“食为先这几日生意特别好,食客们都是奔着去吃湖鲜的,也是奇了,他们连白鱼鲥鱼也有,青蟹尤其好,母蟹都有三四两,公蟹足足有五两。”

“开什么玩笑?”

贾德庸根本不信,“她一个小店,能有这么重的青蟹?”

赵大忙从兜里掏了只螃蟹壳出来,“小的今日才刚去吃过,绝不是胡说,您瞧带回来的蟹壳。”

贾德庸看去,不禁咯噔一声。

那橘红色的螃蟹壳竟有手掌那般大,且油润泛光,一瞧就知是上等货。

赵大又道,“这蟹不光大,黄还老满,品相真是特别好……”

话还未说完,却听吧嗒一声,蟹壳被一下扔到了地上。

贾德庸怒道,“她们的蟹是哪来的?”

王二石忙道,“小的已经问过这附近的渔家,确实没人给他们供货啊……”

赵大则道,“掌柜的别急,小的查过,这些天每日一早便有一艘船停靠码头专门给她送货,小的跟去看过,那船往南走几十里,都出了泗州的地界还不停,似乎是去太湖的。”

贾德庸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太湖据此几百里,活蟹运过来早都臭了,怎么可能是太湖!”

赵大忙道,“小的绝不敢说谎!若非是那太湖,这附近的湖鲜早都被我们收来了,她哪里还能有这么好的蟹?”

毕竟放眼江南,就属太湖湖鲜最好。

贾德庸拍桌子,“备车,明早我亲自去看。”

他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饭馆,能有多大本事!

~~

第二日一早,姜夏正在码头上收湖鲜,只听春生小声道,“夏姐姐,那边那个人好像是同盛楼的掌柜……”

姜夏瞧去,果然见到不远处有几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正伸长了脖子瞧她的湖鲜,打头的那个,正是那日趾高气扬要来买她店的同盛楼掌柜。

她笑了笑,“没事,叫他看吧。今日也多亏了他,不然我还进不到这么好的湖鲜呢!”

春生应是,便没再理会,只清点自家的货。

而不远处,那贾德庸看啊看的,差点把眼珠子给看出来。

啧,那一筐筐的青蟹,个顶个的大,俱还在张牙舞爪;白鱼鲈鱼鳜鱼等名贵淡水鱼足足占了四个大木桶,俱还在欢蹦乱跳;还有鳝鱼,虾,泥鳅之类各两桶,鲜活自不必说。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饭馆,居然一日能进这么多湖鲜,简直比他同盛楼最忙的时候还多!

贾德庸简直要嫉妒疯了!

偏生王二石同赵大还在旁道,“掌柜的,您看这些货,咱们哪里能进到这么好的东西……”

说话之间,却见那送货的船解下缆绳要返程了。

贾德庸忙道,“跟上他们。”

他倒要看看,这是哪里的渔船!

王二石与赵大忙应好,将河道上自家的船唤了来,扶着贾德庸上了去。

姜夏收货之余瞥见这一幕,想了想,忙回到店中摸出龙鳞,唤了声,“瀛昼。”

刹那之间,一片光华,那副俊美无人匹敌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

瀛昼打量姜夏一眼,问道,“怎么了?”

姜夏压低声音凑近,“那个同盛楼的掌柜,今早来偷看我收湖鲜,这阵子又跟着送货的船去了,不会有事吧?”

她担心的是,那位给她送湖鲜的紫衣大佬毕竟非人类,若是叫人跟踪发现,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瀛昼却道,“由他去,”

语说着极为自然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又问,“早上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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