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雨,总是倾盆而下,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和闪闪电光,一起来到人间。

不知不觉已来到金陵半月,自来金陵的第五天,这雨便下个不停,雨水淅淅沥沥,扰人心神,颇为厌烦。

金陵总督府。

两江总督李惟钧心神不宁地坐在府衙,自年初担任两江总督,推行摊丁入亩之策,阻碍重重,丝毫难以推进。

究其本质,“摊丁入亩”实际上损害了大部分田多者——官僚地主的利益。

虽然对于无地或少地者有极大的益处,但终究不可避免地伤害到了勋贵豪绅阶级的利益。

这些勋贵们应对的也很简单:朝廷多纳税,没问题,我们纳,可咱们增加田租,你们管不着吧。

不光如此,这些勋贵同时教唆他人聚众闹事,蛊惑百余人齐集总督衙门,喊叫,拦阻摊丁。

正是因为这一举措,仅几个月的时间,金陵越来越多的失地农民变成了流民。

流民都是朝廷的不稳定因素,只要有一丁点的星星之火,就能把他们对这个朝廷的怨恨、不满全都燃烧起来,就会变成大规模的农民起义。

对流民,官府明确反对、坚决取缔。历史证明,哪个王朝的流民达到了一定的规模,这个王朝离末日就不远了。

此时,李惟钧不光操心这一件事,连天大雨,李惟钧心神不宁,需知,这个季节段,最易造成水灾,若此事再出现水灾,恐怕更为不利。

好在主管水利的河道总督周健早早地便在一线勘察水线,周健对于水利颇有见解,这是唯一能让李惟钧放心的事。

俗话说:“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晚间,周健疾身来总督府面见。

李惟君瞧见周健满身泥泞,心中更是不安,急问道:“子仲,出了何事?”

周健连额上的雨水都来不急擦,赶忙道:大人,长江水位激长,估摸着不出半日,便会超过警戒线了。

李惟钧瞳孔增大,急切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周健是内行人,问他是最好的办法。

周健苦涩地摇头道:“大人,下官已令水卒加固堤防,恐水堤不保。”

瞧着李惟钧愣神,周健拱手道:“下官认为,该是作好最坏打算的时候了。”

李惟钧无奈地点了点头,沉思片刻,说道:“本官会派马报通知京师。”

“不过,堤口仍不可弃,加强工事。”

周健禀告道:“下官已令人去通知百姓,大人放心。”

李惟钧点了点头,这一切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忽地,李惟钧想起了什么,暗道:“得尽快通知王爷……”

虽说赵昕来金陵没让官员们招待,可高层官员都晓得,金陵此时来了一位郡王……

因下雨,赵昕等人窝在屋里,哪里都不曾去过,大家伙的心情都有些烦闷。

“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赵昕呢喃道。

宝钗笑着安慰道:“爷,估摸着过两日,天气便会好转。”

赵昕不置可否,前儿个,天气燥热难当,这下雨也是情理当中,只是没想到,连续下了十日,并且,这雨势尚未减弱。

少顷,赵昕笑道:“得找些消遣,不若老是待在屋内,人都要呆气许多。”

元春问道:“那咱们作甚?”

赵昕思虑片刻,笑道:“不若猜谜?”

众人眼神一亮,颇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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