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贤复又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封存密蜡的太监正是他的干儿子之一,如今已死,怕是他难逃干系。

崇明帝脸色铁青,斥骂道:“你这狗奴才,怎么办事的。”

封存的太监事关重大,是此次科举泄题的重要突破口,如今已死,岂不是成了悬案,无从下手。

高贤神情苦涩,道:“禀主子,奴婢带人赶去之时,小...那狗奴才已然死了有一会了,怕是太子刚入宫,他就得到消息。”

崇明帝眉头紧皱,死死地盯着高贤,目光逐渐冰冷。

这高贤本就嫌疑重大,崇明帝怀疑亦是理所当然,而高贤感受着崇明帝的冰冷眼神,面露绝望之色,他跟着崇明帝数十年,怎会不知崇明帝的性子,对于他们这些奴婢,崇明帝向来严苛,一介奴婢,想如何处置,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高贤猛然跪着朝御案膝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主子,奴婢深受主子皇恩,怎敢犯下这等大罪,奴婢识人不明,也甘愿领死。只求主子莫要气恼。”

崇明帝冷眼瞥了一眼高贤,道:“丢人现眼的东西,滚一边去。”

此时的崇明帝正在气头之上,赵昕在一旁沉默不语,至于求情,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高贤是崇明帝的心腹,此时你帮着求情,这不是让疑心的崇明帝误会?

况且,这高贤倒不倒霉关赵昕屁事,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有心情管别人,吃饱了撑的?

见崇明帝气的抚住额间,赵昕思忖片刻,上前道:“科举一事已然解决,父皇保重龙体,切莫气坏身子。”

崇明帝看了看赵昕,旋即问道:“太子以为此事如何处置。”

赵昕自知这不是他该管的事,试题泄露,事关乾清宫,当由崇明帝裁决,于是便回道:“儿臣以为,应由父皇作主,试题重立一事,儿臣已然逾越,还请父皇不要怪罪。”

不论如何,赵昕只要干好自己的本份就是,哪里还需要去做别的事,多做多错,这点道理赵昕还是明白的。

崇明帝闻言,轻轻颌首,似是满意赵昕的回答,语气和善道:“也罢,既如此,你便下去继续监考去吧,剩下的事也不需你来操心了。”

“儿臣遵命。”赵昕恭声道。

赵昕听到崇明帝的吩咐,紧绷的心也是松弛了不少,照崇明帝的意思,赵昕也不用怕受到责罚,想起科考一事,踌躇片刻,赵昕还是提醒道:“父皇,明日考题还请父皇斟酌一二,儿臣等不敢自专。”

虽说赵昕命李惟之重新命了策论,可其他两场的试题还是得请旨办事,是崇明帝自个重新出?还是由考官决议,这总得拿出个章程来,要不让赵昕怎么办事。

崇明帝闻言回道:“考题由你决议,下去吧。”

赵昕领命退下,待赵昕离去,崇明帝眼神变换,吩咐道:“传沈全进宫觐见。”

高贤见崇明帝没有怪罪与他,心里不由庆幸,不过让沈全进宫,怕是宫内要清洗一遍了..........

另一边,赵昕坐上辇车,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此次科举虽设想过科举舞弊事件,可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至如此地步,完全超出温有容与赵昕的设想。

本以为,此次最多便是士子作弊,即便是泄题,那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露出个一两道,可竟没想到试题皆露,亦没想到事情居然扯到崇明帝身边之人,如此处心积虑,怕不只是冲着钱财。

赵昕作为主考官,若是此次科举出现重大的科举舞弊事件,对赵昕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科举泄题,赵昕办事不力,最为得益的便是赵昕的几位兄弟,这也是赵昕第一怀疑的对象,只不过,能够参与封存试题的太监必是崇明帝身边的人,这种人物,他的四位皇兄应不会为了赵昕而兵行险招,大招自然是得留在最关键的地方使用,不过事无绝对,也有可能是崇明帝的态度让他们不得不兵行险着.......

当然,这是阴谋论,还有最为简单的是纯粹为了钱财亦是说不定。

端木宫。沁香殿。

元春、宝钗、黛玉皆在。

抱琴、紫鹃、莺儿等丫头招呼着数名小丫头端上茶来。

一时间,屋内茗香弥漫。

元春面上带笑地坐着针线活,手上的虎头肚兜已然完成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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