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可知《祖楚文》。”李升缓缓道,没有正面回答刘泽的问题。
“本侯以前听长者提及过,当年秦国变法强大,被各国忌惮,楚怀王就联合各国合纵攻打秦国,秦惠王因而怨恨楚怀王,于是使用巫蛊诅咒楚怀王,《祖楚文》正是秦惠王诅咒时用的告神之辞,”刘泽回忆道。
“君侯所言不错。没有人喜欢自己被别人用巫蛊之术诅咒,我们的太皇太后也不会喜欢的,如果我们可以收买那名给吕产主持驱鬼仪式的巫师,让他诬陷吕产暗中密谋造反,吕后必然会勃然大怒,吕产一脉必然会被暴怒的吕后血洗。”
“如此就算吕后日后发现疑点,她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可能给吕产翻案的,如此才可以让君侯解决这一难题。”李谚说道。
“此计是不是过于歹毒,有违天道人和啊!”刘泽迟疑道。
“君侯暗中调查吕家诸人,可有太皇太后的诏令?”李谚淡淡问道。
“这…”刘泽被问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太皇太后命君侯监视吕家彻侯,却又不曾给过诏令,皆是口头命令。若是某天吕家彻侯发现了君侯所为,君侯觉得吕后是否会保住您。”李谚继续劝说道,面不改色。
刘泽攥紧拳头在书房来回徘徊,眉头紧锁,迟迟不能下决定。
“君侯,当断则断啊!现在我们根本没有回头路,若是不这么做,我们的事不定哪一天就会被吕家人发现啊!到时候我们就大祸临头了!”李谚见刘泽犹豫不决,焦虑道。
“就照你说的做吧!”刘泽终于下定决心说道。
“是,在下马上就去安排。”李谚见刘泽终于同意,连忙说道。
李谚见说服刘泽于是离开书房,回到自己住处打算谋划具体事宜。
“你果然在这里,刚才那名男子是阁下安排的?”李谚冷冷问道。
李谚的住处,一名白衣书生自顾自的坐在桌边喝着酒,对李谚的话不置可否,此人正是朱昕。
“你究竟是什么人?”李谚见朱昕默认,继续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我可以帮到你。”朱昕淡淡笑道。
“哼,阁下未免过于自信了吧!难道就不怕我一声令下,阁下身首异处吗?”李谚见朱昕继续打哑语,恼羞成怒道。
三天前,李谚在一处酒肆独自喝酒,朱昕不请自来,李谚开始有点恼怒,朱昕却语出惊人,直接将刘泽和李谚的事情轻声说出,李谚当场被吓坏了,以为自己要完了。
谁料朱昕并没有告发他的意思,还自顾自的说出巫蛊之计,言罢就径直离开,没有想理会李谚的意思,李谚当时也不敢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朱昕离去。
今天李谚听到吕产请巫师时,内心大吃一惊,才有了开头和刘泽的一番对话。
“我有何惧,李兄都敢明目张胆招惹吕家,我在李兄这里又有何惧怕,难道这里是龙潭虎穴吗?”朱昕放肆的大笑道。
李谚听出朱昕对他的暗讽,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如何回应。现在朱昕知道他的所有事,而他对朱昕却一无所知,完全处于劣势。
“阁下通晓一切,在下佩服,不知在下可以为阁下做些什么?在下愿尽绵薄之力报答阁下所赠妙计。”李谚强忍心中怒火,放低姿态问道。
“李兄客气,在下和李兄是一路人,只是各为其主罢了。这次谋划吕产对你有利,对我亦有利,以后我们还会有合作的机会的,说不定下次就是我求李兄了。”朱昕见李谚服软,也好言说道。
朱昕说完后就径直离开,李谚也没有阻拦。朱昕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安李谚的心,为了让李谚能够放心去用巫蛊之术攻击吕产,以免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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