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一天的活动,拖着快散架了的身子回到宾馆,刚放下手里的东西,暴躁的将高跟鞋踹着脱掉,手机就响了。

是上官钧打来的越洋微信电话。

“喂?姐。”屏幕里的上官钧坐在一个对脊椎友好的电竞椅上,一通电话而已,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装模作样地戴着那副价格昂贵的耳机,“是刚回宾馆吗?”探了探脖子,像是想要从朱岚汀这边手机镜头拍下的有限画面中瞅出些什么。

“嗯。”朱岚汀找到支撑架,把手机搭上去,人也坐了下来。

“哇,姐,那是什么?!”上官钧却不知道看见了镜头里的什么,突然跳了起来,“那那那,就你后头柜子上的盒子!”

朱岚汀扭头望过去,是一堆电影节主办方发的小玩意儿。她一整个早上都因为时差而浑浑噩噩的,还真没关注过拿到手的都是什么。

“那可是百奥的公测版光脑欸!姐你是怎么抢到的?!哇,有钱人的世界。”上官钧激动地在椅子上蹦跶着,“你要不,你要不?你要是用了用觉得那这没什么意思的话,打个折卖给我呗!我可以把这次的委托费都免了!”

朱岚汀对高新科技有一定兴趣,可以说是最大的原因是受了上官钧的荼毒。有时候得到些乱七八糟的博人眼球玩意儿,稍微折腾两下兴致过了,不少都会被上官钧嚷嚷着低价收购走。按理来说,这个稍微噱头大了点的光脑,也不该是个例外。

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忽的冒出冬葵腕上那“异常粘”的黑色手环,朱岚汀一下子,就不想应了。

“所以,你查的怎么样了?”脖子一抬,气场一开,揭过了光脑的话题。

这种态度显然等于是在拒绝转手,上官钧像个蔫了的菜叶子似的,瘫回了电竞椅上,“第一个委托已经调查的七七八八了,我今天打电话,就是来报告的。”

第一个委托——冬葵。

朱岚汀的目光沉了沉:“嗯,所以,查到了些什么?”

“冬葵,女皇大学生物技术学院左丘宏实验室在读博士后,”上官钧的眼珠子转了转,应该是从电脑上打开了什么文件,正在对着读,“同时也是皇大生技院的本硕博连读,导师一直是左丘宏院士。皇大是军属院校,左丘实验室算是半军方、半地方的,而这位冬博士则是位航天军上尉……”

“航天军?”朱岚汀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对啊,姐你不知道吗?现在的生物技术啊、计算机技术啊、物理科学啊之类的研究,有一大部分都是在木星、火星、月球或者空间站进行的。尤其左丘宏团队是超级计算机01在唐国方面的主要负责团队,而01的主机在零一号空间站,他们出个差都是往天上飞的,不隶属航天军还能隶属什么。”

自第一位航天员踏上太空以来,已经将近一百年。如今的航天航空技术发展到八大行星都有了人类的足迹,其中开发程度最高的火星更是成了人类的科研基地、富豪的观光度假地。

虽然普通人登上航天飞机已经不再罕见,但各国对于航天飞行执照的考核标准,却是只升不降。尿检、血检、活检,还有各种令人望而生畏的体能测试与训练,朱岚汀以前只是陪着想要上天的朋友了解过一下,就已经被吓退了。

而在这些检测标准中,最基本最基本的,就是疾病史、用药史。

换而言之,冬葵如果真是个航天军上尉,那是打死也不可能涉.毒的。

心里的一颗大石头就这么放了下来。朱岚汀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有些搞笑。

像冬葵这种隐而不报一下志愿者情况都不同意,之后甚至亲自加入了项目组防止再犯的人,怎么可能违法犯罪呢?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没有参加过高考,是在十四岁的时候,通过特招入学、入伍的。一直到这儿,所有的档案都没问题。”见朱岚汀没吭声,上官钧便继续道,“而一切的转折点,就在这特招入学。如果说在入学后她的履历有多么光鲜,那入学前,就有多么的……嗯,用什么词来形容好呢,磕碜?悲惨?疑点重重?”

三个一个比一个扎心的词,立刻就将朱岚汀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眉头已经皱得快能够碾死一只苍蝇、留下一道皱纹了。

“一个十四岁就被特招进了排名常年位居全国一二的名校的少年天才,姐,你猜她的义务教育毕业于哪儿?怎么想也该是公立的女皇附中、私立的人杰中学之类的吧?”

朱岚汀觉得,上官钧着卖关子的能力,也真是不愧对他的职业。

“不,都不是。她毕业于——”顿了顿,“洛邑特殊学校。”

特殊学校?

朱岚汀的眼皮跳了起来。

“我去学校打听过,但那儿的保密工作,在新校长上任后,做的实在是,连医院都得自愧不如。我只查出来她曾经患有严重的社交障碍、是个孤儿,然后就没然后了。至于她到底得的什么病、是否治愈了、又是如何从一个特殊儿童成到获得大名鼎鼎的左丘宏院士的青睐的……”

话锋一转,“姐,你知道吗,‘冬’其实不是她的姓氏。”

朱岚汀:“啊?”

“‘冬葵’只是她的名,只是后来被改成姓名了。她的曾用名,又或者说,她原本的姓氏,是……”双手撑着下巴往镜头前靠了靠,故作神秘道,“‘左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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