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茗在顾挽的对面坐下,顾挽不开腔她也不说话,路念念不知道俩人的恩怨,以为是顾挽洁癖的原因对陌生人排斥,大眼瞪小眼的望着不说话的俩人,路念念连忙将病例递给夏茗。
“凯西教授,这是病例您看一下。”路念念说道,然后偏头看了眼身侧的顾挽内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夏茗瞥了眼面前的病例并没有拿起查看,停顿片刻后将手搭在病例上漫不经心回复道:“好的谢谢,我已经看过了,如果没有记错,这位病人是在仁德医院就诊,我即将入职仁德的医师,你们可以放心,作为医生我会配合病人的主治医生进行治疗。”
路念念认真的听着每一句话然后进行提问,她大概清楚顾挽想要知道的内容,虽然她听不懂但是顾挽肯定听得懂。半个小时过去,夏茗很乐意为她讲解,疑问也差不多都解答完成,路念念再次看向顾挽,顾挽仅仅是抿唇笑了笑表达谢意。
窗外的夕阳已经落下帷幕,咖啡厅显得更加亮眼,两人絮絮叨叨这么久顾挽却一声不吭,夏茗也不在意,抿了口美式看向窗外嗤笑,不知道的还以为顾挽是哑巴呢。
咖啡冷却后更苦,但夏茗喜欢,喝到见底后便打算离开,一直没有开口的顾挽却突然出声:“我可以相信你吗?”
冰冷的声音让夏茗心口一颤,将双腿交叠,手搭在膝盖上凝视顾挽,几秒后说道:“脑膜瘤手术难度主要取决于脑膜瘤所在位置及其与周围结构、血管、神经的关系。对于位于颅底部位脑膜瘤,因其位于颅底深部结构,与颈内动脉,视神经、动眼神经、海绵窦等位置关系密切,手术难度较大,容易造成副损伤。同时也与手术操作者的手术技巧及显微技术应用的熟练程度息息相关。”
语毕夏茗的嘴角便轻微上扬,语气笃定的说道:“你现在也只能相信我了吧。
言语有多猖狂内心就有多紧张,夏茗尽力避免与顾挽的任何交集,她的每句话都谨慎,眼睛直视顾挽时刻注意她的反应,只见那人表情毫无波澜,忽然眼睛再次与她对视说道:“我不要你配合。”夏茗眉间一挑,意外又欣喜,这人是在耍她?那也行,省的以后事多 ,以为马上就可以离开时,顾挽又继续说道:“你当她的主治医生。”
???夏茗人傻了,这哪是求人的态度,她们现在连谈判都算不上,她直接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啊!夏茗的情绪并没有表现在脸上,望了望顾挽又望了望路念念,只见小助理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夏茗内心又是一记暴击。
顾挽心里也没谱,她不知道夏茗会不会答应自己,夏茗说的对,她现在只能相信夏茗了,她对凯西教授抱有很大的期望,来之前也查过凯西教授的手术案例和学术论文,她没有通天的本领,莫尔斯的联系方式都是动用父亲的关系,她不否认其他医生,但也确实是认可凯西的技术,谁曾想,凯西就是夏茗。
两眼对视没有擦出任何火花,夏茗想透过那双深沉而又平静的眼眸看穿些许情绪,但却一无所获,到嘴边的拒绝迟迟没有说出口,反问道:“我能拒绝吗?”
这样的反问让顾挽诧异,面对任何人她都可以再三请求,但唯独夏茗不行,垂眸说道:“可以。”
咖啡厅环绕的音乐悠扬悦耳,夏茗却捕捉到了一丝别样的情绪,这种情绪不是悲伤却带着遗憾,夏茗选择无视,起身双手撑在桌面,倾身凑近顾挽,眼神与她保持在同一水平,皱眉说道:“好,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两个互相讨厌的人是建立不了合作关系的。”
顾挽压制住内心的不适,干脆的吐出两个字:“讨厌。”
身旁的路念念被俩人的对话惊呆,愣在座位上来回观望,只见夏茗抿唇恢复漠然的表情之后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望着远去的背影路念念才反应过来,指着夏茗的方向望着顾挽磕巴道:“顾、顾总,人走了,我去追。 ”
“不用了,我再想其他办法。”顾挽拦下路念念便也起身往外走,路念念张了张口准备再说些话,望着顾挽疲惫的面容后便又立马闭嘴。
出了咖啡厅,夏茗便漫无目地的走在街道,咖啡厅还真是闹中取静的地方,过往人群熙熙攘攘,里面却低声细语享受舒适,在城市的霓虹灯照亮下,身边的喧哗吵闹的景象显得她格外孤独,路灯将身影拉长,仰望天空,万千灯盏却无归处。
顾挽独自开车去了东郊,这里是僻静的公墓,除非特殊时节需要祭奠已逝的故人,这里廖无人烟。
顾挽站在母亲的墓前,盯着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庞失声痛哭,随着年龄的增长脑海中母亲的面容已变得模糊,父亲为了不增加她的痛苦将所有关于母亲的东西尘封,她开始害怕脑海里那仅存的记忆也变得模糊,她怨恨也心痛,在墓前呢喃:“你不要那么善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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