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今日听闻扶苏来了竹林居,才赶来与其见面的。

但刚来就看见一个小孩在竹林间侃侃而谈。

越看....越觉得那个身影那么眼熟....

“十九公子?”

淳于越走进了些,认出了那个小孩是谁。

那个小暴君怎么来了?

而且看其行事的章法,对儒家的态度不用猜都知道。

现在找到竹林居来...

恐怕来者不善啊。

他刚想出声,却被扶苏用眼神制止了。

淳于越忍住没说话,侧耳在旁听着,听听嬴子墨会说些什么。

场中,局势已经颠倒。

开始是陆贾想教嬴子墨儒家学说。

现在却变成嬴子墨单方面给他们灌输思想....

“这并非是说,不能以道德治国,而是要将律法作为道德的底线,这便是为何要有秦法。”

“而儒家要做的,便是不断提高道德准则,推动法的进步。”

在两千多年之后,这番言论连小孩都知道。

但放到现在,却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因为,这番话,无疑是将儒法的两家之言,完美的结合了起来。

儒家弟子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儒与法的争端,在战国时期就开始了。

两家基本处于谁也无法说服谁的境地。

在朝堂之,也经常因为理念不同而产生争端。

而今,居然从一个八岁的孩童口中,听到了将两者相融的方法。

有种拨云见日之感。

“十九弟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扶苏在旁轻叹道。

“律法?道德?子墨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嬴阴嫚擦了下红润的嘴角,满脸疑惑。

“你好好吃柿子吧。”

扶苏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律法....便是道德的底线?那岂不是说,儒家之学是为法家的引路者?”

陆贾站在原地,揪着自己的胡须。

嘴中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

“正是如此,否则为何制定秦法的会是李斯丞相呢?”

嬴子墨笑着说道。

李斯是荀子的学生,说是儒家出身并没有问题。

也正因如此,他制定出来的秦法,用来治世才合理。

文化和思想,从来都不是哪一家便绝对正确。

而是要通过碰撞,思考,融合,才能不断进步。

在他看来,法家就是儒家的一种方法论罢了,两者本就是同源而生。

礼制定义了君臣,父子,忠孝礼义,这不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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