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为了躲避黑衣组织外加受琴酒所托,景光才抵达西雅图开始自己新的社畜生活;虽然自己“生前”是隶属公.安官方组织的一员;虽然黑衣组织在美.国也属于被通缉的状态……
但是吧,在今天之前,诸伏景光真的没想过要和美.国警.察打交道。
毕竟,严格来说,他现在的身份——也虚得很。
然而——没错,凡是总有个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却毫无办法的‘然而’——也许是受到了命运的牵引,亦或者纯粹是因为最近水逆急需驱邪,景光微微抿着唇,面对神情严肃的两名警员,心情十分崩溃。
“啊……没错。”茶发青年用不是很熟练的英语尽力表达自己的意思:“他昨天下午,的确是和我在一起。”
这里的‘他’,指的明显是安室透。
不得不说,大清早被警车的声音吵醒时,景光的内心是好奇的;然而面对敲了自家房门,客客气气的询问:“请问你认识安室透吗?”的警.员时,景光的内心是懵逼的。
这种感觉,就仿佛你捧着一盆瓜,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瓜看戏;结果戏中的主角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将你手中的瓜糊到了你脸上。
花了点时间,大清早去警局做笔录的诸伏景光才将将明白过来——原来,是安室透出事了。
咳咳,让我们纠正一下词措。
是安室透的邻居出事了。
昨天夜里,警察局接到匿名报警,声称目睹了一起持枪杀人案——等到警车出动前往目的地之后,受害人已经身死。
死因正是枪伤。
作为受害者的邻居,安室透在第一时间被拘捕。然而让他被锁定为重要犯罪嫌疑人的原因,是警察在他房间里发现的一把□□。
口径赫然能与受害人身上的致命伤契合。
只是,经过法医的初步鉴定,受害人的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傍晚。而那段时间,安室透恰好一直和景光在一起。
于是,倒霉的景光就这么被提溜到了警局。
由于安室透身上并没有检测出硝烟反应,加上有景光提供的不在场证明,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金发青年终于能暂时离开警局了。
“你也是够倒霉的。”诸伏景光扫了安室透一眼,语气带了点怜悯。
“是啊……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相比一般战战兢兢的嫌疑人,安室透的心理素质极佳,哪怕来了个警察局一日游,面上也没露出什么惊慌。
他神情泰然自若,紫灰色的眼眸中甚至隐隐含着一丝兴味,让景光都不禁啧啧称奇。
“不过,你似乎很信任我呢。”安室透侧头看向景光,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嘛……”景光双手一摊,十分光棍:“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事情说了,至于怎么判断——这就是警.方的责任了。”
而且——景光动了动嘴唇,按下了后半句话。
而且,他的确更偏向于,安室透是无辜的——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是无辜的。
平心而论,安室透是一个很出色的青年,他不仅知识面涉猎广泛,思维逻辑相当清晰,行事作风也果断高效。更别说,他还可能是黑衣组织的人。
如果问安室透有没有能力杀人,景光十有八/九,会基于肯定。
然而,景光不认为他会暴露出这么多破绽。
茶发青年沉思数秒,侧头看向与他并肩而行的安室透:“你觉得,凶手把枪放在你房间,只是刻意栽赃,还是无意为之?”
安室透面色古怪的扫了他一眼,似乎在对他坦然讨论案情的举动而狐疑。然而金发青年仍是从善如流的回答:“应该是为了栽赃。”
“我出门时,房门都会上锁。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处理凶器的话,没必要刻意放进我的房间。”
“不过——”顿了顿,安室透又道:“不过,估计也只是栽赃而已——并没有刻意针对我。”
凶手应该指使想把嫌疑转移到别人身上,以便隐藏自己,而不是借杀人罪行一石二鸟。
景光点头。
他的结论和安室透类似——毕竟,如果刻意针对安室透的话,凶手绝不会布置那么粗糙的一个局。
连指纹都没有搞到手,不过是简简单单的放了一把凶器——简直是拉低了栽赃嫁祸的平均水准。
这么一想的话——
景光再次将目光投注道安室透的身上,重复了几分钟前的感叹:“你也真是够倒霉的……”
安室透:…………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金发青年的脸上少见的显露出几分无奈,俊朗的面容因为一夜未眠而显得有些憔悴,嘴唇微微抿着,眸色沉沉。
虽然这件事本质上与他无关,但直面一条人命的消亡,还是令安室透心情郁郁。
——即使他已经面对过不止一次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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