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希饶有兴趣的看向他,“你可真有意思,要是嫌我说话不好听,就该规劝她别凑上来找骂。”
唐泽宴一脸的不理解,分明在以前挺温柔,现在牙尖嘴利,说出来的话跟刀子一样,有些痛心疾首,“你现在怎么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都跟你没关系,喻希面不改色,“我就是这个样子,是不是挺讨厌的,越看跟你的君君没法比,知道了就赶快去退婚,那样我还当你是说到做到的汉子。”
“你又提她干什么?”唐泽宴忽然叹气。
他本来挺生气的,现在又能理解了,喻希这是在吃醋,气他昨晚带她出去买道歉礼物时,却又跟秦子君打电话将她晾在一边。
她昨天那么生气,也还为给他挑了款袖口,让他去退婚多少显得口是心非了。
唐泽宴语气软化了,“对不起,我昨天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那么长时间。”
本来剑拔弩张的气势,因为他的道歉显得莫名其妙起来,这时候喻希不知道他神奇的脑回路,看着他,多少觉得可能是脑子出了问题。
裴渡那边消息一直没回,她担心他没看到直接过来,起身就要走。
一转过身,喻希看到了推门进来的裴渡。
她立刻转身,丢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间”,就转了个方向,往洗手间去了。
唐泽宴叫她,她全当没听见。
裴渡过来时,只看到喻希一闪而过的背影,迈着速度极快的小碎步,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应该可以跑起来。
他轻哂。
等他看到唐泽宴,就知道她那句危指的是什么了。
服务员本来想引着他去喻希那一桌,但裴渡知道喻希在躲什么,她不想两个人见面被唐泽宴撞见,他对服务员低声道:“看见了,谢谢。”
“好的,祝您用餐愉快,”服务员停下来,折返回去。
裴渡挑了邻近的位置,拉开椅子,慢条斯理的坐下去,随手看了手机,就看到喻希发给自己通风报信的数条消息。
*
林薇正问唐泽宴:“你们不是已经退婚了,她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情况很复杂。”唐泽宴看着喻希的背影,眉头紧皱。
其实也不是多复杂,不过是长辈询问他到底是要退婚还是不退婚,他脑子里闪过了喻希的脸,他迟疑了。
唐泽宴忽然一扫眼,看到了裴渡,目光就仿佛钉在了他身上一样。
“裴渡?”林薇小声道,微张着嘴,有些意外。
在滑雪那次,唐泽宴就很不喜欢裴渡,在那之后,因为喻希的关系,他更看他不顺眼。
唐泽宴目光有些警惕,虽然查清楚裴渡跟喻希没什么,可这儿还是忍不住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这么巧在这里还能遇见裴总,来吃饭?跟谁一起?”
裴渡视线在手机上,闻声不紧不慢抬起头,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我不记得我跟唐二少关系有这么好,连跟谁一起吃饭都需要向你汇报。”
唐泽宴被噎了下,神情更不愉快了,话里有话,“我自然跟裴总谈不上什么关系,只是奉劝裴总一句,做人有点良心,被你祸害的女人不少了。”
“良心这个东西,我没有,怎么唐二少你还有吗?”裴渡反唇相讥。
“在怎么也比不得裴总这种心狠手辣的人。”
裴渡倒也没有要为这种事吵得不可开交,神情一直很淡。
两个人对线时,唐泽宴就跟小孩一样,沉不住气,裴渡相反,他气势太强了,沉稳,又喜怒不形于色。
裴渡撑着手,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
“看见唐二少倒想起来,我好像在机场看到圣莫里茨的女孩了,挺小的个子,推着那么重的行李箱,挺费力。”
唐泽宴眼一睁,语气急促,“你说什么?”
“女孩可能哭了好几场,眼睛红肿的倒挺可怜的。”裴渡像是回忆,语速很慢,“我想,她可能是来找你的。”
唐泽宴一下子就想到了秦子君。
只不过昨天他都好好安抚了,她明显情绪也稳定下来了,怎么还会找过来?
“林薇,我有点事先走了,下次再请你吃饭。”唐泽宴慌了,没等裴渡说完,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
林薇也是这会儿才有些回过神。
她没想到会突然见到裴渡,以前蒋雅琪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是没动过其他心思,但蒋雅琪一个月都见不到他几次,何况是她。
但这会儿看见,那颗心又再一次蠢蠢欲动。
林薇吸了口气走过来,道:“裴渡,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没去参加婚礼,雅琪有多伤心?”
裴渡抬头,目光落在她脸上,浮着层薄薄的茫然,“谁?”
“雅琪,蒋雅琪,我是她闺蜜,林薇。”这算是两个人第一次面对面,这么近距离说话吧,林薇心跳如雷,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太过紧张,甚至不敢直视他,一时无处安放。
“抱歉,不认识。”裴渡是真的没什么印象,抬手,往后示意,“但你现在挡住了的位置,方便的话,让一让。”
林薇吊着的一颗心狠狠砸下来。
她知道裴渡这个人没什么心,但没想到可以到这种地步。
她脸色难堪,刚才已经够丢人了,她没那么厚的脸皮还留下来吃饭,抓着包,比来之前头抬的更高了,仿佛这样就可以掩盖刚才的难堪,抬腿走出餐厅。
*
喻希进了洗手间才发现自己手提包没拿。
但一时半会顾不上,只能不停的给裴渡发消息:【你千万别过去!】
【别跟他们说话,一个眼神也不要给!】
【他们要是主动找你说话,你就无视!】
【……】
【他们走了吗?】
【帮我看好包包。】
一条回复也没有,喻希一度怀疑裴渡出门没带手机。
就在她专心发消息的时候,格子纹路的布料出现在她眼前,视线往上抬了一公分才发现是她的手提包,在往左的位置,是裴渡。
他靠着墙,薄白的眼皮垂下,就那么看着她。
喻希目光示意洗手间外,“他们走了吗,你应该没有暴露吧……”
裴渡没有回答她,而是突然叫她,“喻希。”
喻希头皮一紧,“啊?”
因为每次裴渡叫自己名字的时候,都没什么好事。
果然,下一句裴渡问:“洗手间是你的安全区吗?”
喻希:“……”
年纪大几岁真的要人命,她现在竟然有被长辈训话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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