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裴渡突然出声,喻希刚才的难受被冲淡了。

她更明白,不是只有秦子君有演技,她演技也不差的好嘛。

喻希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以及现在新人设,她脸色变得苍白,看着秦子君,又是难受又是隐忍,“感情上就没有让与不让的,就算我现在开口说愿意你,如果唐泽宴更喜欢我,他也不会选择你。”

“如果我说不让,事实上他更喜欢你,他也还是会选你。”

她适时地哽咽一下,“所以选择权从来就不在我的手上,你不应该来求我的,你应该去问唐泽宴,他是怎么想的。”

掉眼泪也没有那么难,只要有些事有些人让你提到都会心酸,就容易得多。

喻希让眼泪在眼眶里打旋儿,最后在看向唐泽宴时,眼泪唰的一下掉下来。

多么真情实感,她都要忍不住鼓掌了。

她才不要做恶人,而且还要给大伯看,我并没有吵着退婚,是唐泽宴决定的,她也很痛心。

唐泽宴对上喻希时,看到眼泪从她脸上滑落时,有些错愕,又有一些不知所措。

喻希很少哭。

在他的印象里,哭的最狠的一次是她爸妈跟弟弟车祸离世,她那时候太小了,哭的像是整个人泡在泪罐一样。

那时候父亲跟他说,喻希很可怜,这么小就没了父母,让他以后多保护她。

唐泽宴的确这么做了,就即便是那时候,喻希被那些恶意报复的男生欺负辱骂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过。

可现在,她哭了,因为自己。

唐泽宴知道自己应该做出选择了,但他张了张嘴,喉咙里一直没有发声。

一边是他真心喜欢过的姑娘,她太柔弱了,需要自己的保护,另一边是喻希,等了自己七年未婚妻。

秦子君握住了唐泽宴的手臂,梨花带雨,像是说着说着就能直接晕过去一样,“阿宴,对不起,还是让你难堪了,我现在发现我的确挺自私的,我真的舍不得你。”

“但我也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选择喻小姐,我再也不会出现在在你的世界里,我祝福你。”

以退为进,高招高招。

喻希心底还在纳闷唐泽宴这时候还在迟疑什么,整天不是把保护自己的女人挂在嘴边,怎么这时候反倒是失声了?

等了好一会,唐泽宴像是哑巴了。

喻希忍不下去了,只能替他道:“我知道你的选择了,你肯定更喜欢她的,不然滑雪的时候也不会那么认真的告诉我,说要她是你遇到的最干净的女孩,你想一辈子保护他,守在她身边。”

“其实我都明白,以前我们去滑雪,我不会,你那么没有耐心的把我丢在一边,她也不会,你耐着心一点一点教她的时候,我就应该清楚,我是多余的那一个。”

“挺好的,现在我在一次亲眼看到,死心了。”

“……”

喻希慢下来的声音很轻柔,叙述时不疾不徐,显得尤为动听。

在场的人听到,很多都是结婚的太太,不是没有斗过小三的经历,听完喻希的陈述,只会认为唐泽宴就是十足的渣男。

主办方看不下去了,想过来打个圆场,“要不然移步去侧厅,什么事大家再坐下来慢慢谈?”

“还有什么可谈的,现在已经很清楚了,直接退婚,”其中一位太太开口,是对喻振兴说的,“老喻,希希可是你已故弟弟的遗女,她没爸妈疼的全都靠你疼她了,都到了这份上了,你得为她做主。”

“老唐,你们家也是,都出了这样的事情要我都没什么脸了,你们家的烂摊子就你们自己收拾,别耽误了人希希。”

“……”

声援的越来越多,喻希也越来越有底气。

甚至觉得秦子君来的挺好的,虽然又让她丢了一次脸,但至少这次能彻底把婚事给退了!

唐泽宴连呼出了几口气,扶着秦子君站起来时,脸上都带着土色,“先去偏厅解决吧,这事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喻振兴被点了句,也明白了,闹到现在还这婚事肯定是要退的。

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直接表明态度,还能赚一个名声,要是私下解决,他还指不定怎么被戳脊梁骨。

“我看不用再说了,你既然张口闭口遇到了喜欢的女人,那我们家也不耽误你了,直接退婚吧,你爱跟谁好,那都是你的事。”

喻振兴站出来,直接表态。

喻希眼前一亮,又不能太过明显,伸出手臂,挽住了喻振兴的胳膊,哽咽的叫了声大伯。

“希希不怕,有大伯为你做主。”他安抚性的拍了下喻希的手臂。

唐父唐母丢尽了脸,向喻振兴连着倒了几声对不起,说没教育好自己的儿子,就直接答应了退婚。

唐泽宴声音跟着冲起来,“爸,妈,你让我自己解决行不行?”

“让你解决?再让你解决整个唐家都要跟在你后面擦屁股,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把她一块带走。”唐父是一分钟也不想多呆了。

豪门里哪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拿出来摊开来讲还是第一次。

唐泽宴又去看喻希,想说事情不是喻希想的那样,他沉默不是代表他选择秦子君,而是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天秤在向她这边倾斜。

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伴随着一声脆响,他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喻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为她的七年,为她被带绿帽子,唐泽宴还要反复的恶心自己……就这些事情叠加程度,打一巴掌都还算是轻的。

“唐泽宴,我们就到这里,别再来恶心我了!”

喻希第一感觉,爽,然后是真爽,超级爽。

眼下婚已经退掉了,她再也没有后顾之忧,把自己很早之前想做的事,做了一遍。

秦子君惊呼一声,慌张的去查看唐泽宴的伤势。

唐泽宴拨开了她的手,舌头抵了抵唇角的位置,点了点头,“行,就当是我欠你的一笔勾销了。”

说完,转身往外走。

路过裴渡时,余光多看了两眼,处于男人的本能,他能感觉出来裴渡对他的敌意,他侧过脸,正好跟裴渡的视线对上。

他点了下头,唇角有着似有似无的弧度,向他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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