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舒出门的时候,自己将腰带松了松,又晃晃脑袋,领子上有些刺,本有些不悦,可想想诺诺的态度如今比之从前要好许多,也就算了。

还未理好,福子就过来了。

福子面色有些着急,急忙凑到主子耳边轻声道:“王爷,那刘大公子不见的事儿闹大了。”

宋青舒满不在乎的嗤笑起来,神情满是不屑,“哼,不过一个蠢货,死了也就死了,诺诺心软,本王可不会。”

福子心头一抖,那可是朝廷命官的儿子,那夜他还以为刘大公子真的能捡回一条命,没想到,王爷还是下了死令。

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已经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胆寒。

司南见宋青舒走了,便拿着手里几粒饱满的西瓜子,和燕燕一起去了花圃那,老钱还在育肥。

老钱拿着锄头,笑眯眯地:“姑娘,等明早,咱们把种子撒进去,不出七天,种子就会出芽了……”

司南见他满脸快活,他是花匠,对种子和土地爱的深沉,不由很是羡慕,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快活的感觉了。

“老钱,你把锄头给我,我来做一会。”

老钱吓了一跳,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姑娘,您看看就行了,这种粗活我来干就行。”

司南却不由分说地接过锄头,开始锄地,倒也有模有样,一板一眼。

老钱满脸好奇,“姑娘,原来您会啊?”他有些惊讶,姑娘刚刚进府的时候,犹如一朵盛放的牡丹,看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不像会种田的样子。

司南勉力扬起锄头挖了下去,泥土很松软,一挖就开,“嗯,从前外婆喜欢种菜,我也在一边帮忙。”

燕燕也觉得有趣,便也下了地,三人合力,将这片花圃锄好,分垄。

司南晚上又吃了满满一碗饭,桌上的乌鸡汤里竟然放了虫草,想必宋青舒已经听过大夫的话,看来他也不想她死的那么快,便恶狠狠的喝了三碗汤。

燕燕在一边看的挺高兴,姑娘前些日子那苍白细弱模样,好似风吹一吹就要倒了,如今有了胃口,身子恢复也不需多少日子,到时候想必王爷会更加宠爱。

这一夜十分安稳,司南一觉睡到天亮,发现宋青舒竟然没来。

金轮初升,万道精光洒下,这时候阳光并不刺眼,迎着树叶缝隙,细微的光线投射到地面矮小的花卉上,雨露灿阳,皆是生长道路的必要东西。

司南拿着西瓜种子去了花圃,老钱也早早就候着了。

他先挖了一块一步宽的地,朝司南道:“姑娘,咱们要先育苗,等种子发芽,根系长稳了,咱们再分栽……”

司南认真的听着,这一块十来平的花圃,要想种的好,大概只能种十来株西瓜苗,期间还要不断施肥。

她无所谓,本就不是单纯种西瓜,等下了种子浇水后,她又开始围着花圃跑,如今动起来,腿脚渐渐不那么酸疼了。

早间又一气吃下了两笼肉包,还有满满一碗小米粥。

才将将吃完早膳,就见福子急匆匆的回来了,满脸的汗,不知从哪儿跑回来的。

福子来不及抹干一头的汗,急急出声:“姑娘,太后娘娘说要见您,您赶快收拾收拾,随我入宫吧。”

司南浑身一凛,太后娘娘要见她?她一个无名无姓的人,见她做什么?

可她不得不去,权力于这时代,是最好的催命符,她还不想死。

随意换了身衣裳,司南将头上的金钗银簪全都卸下,她不想惹人注意。

好在燕燕手巧,只用一根烟霞色丝带,便将一头青丝挽成发髻,镜中人瞧着不算起眼,司南很满意。

司南上了马车后一直都有些忐忑,问福子是什么事儿,福子又支支吾吾的不肯说,直到看见巍峨宏伟的宫门时,心突然就定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现今不管如何,忍过去就行。

福子有些担心,“姑娘,王爷还在宫里,等会儿若是有什么,您可千万别跟对着王爷似的,针尖对麦芒,王爷宠爱您,太后却不一定……”

司南默了一瞬才点头:“福子,谢谢你,我知道了。”

她大概猜到,今天来这不是什么好事,不然福子这么慌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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