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迟激的反应,让姜湛面色更是不虞,气不打一处来,“耗子见猫了你?”
卫小迟喉咙发紧,心道你可不就是猫吗,性子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姜湛按捺着不耐,压低嗓音,“出来,别挡着人后面的同学打水。”
后面哪还有同学排队,一看姜湛堵门这架势,早作鸟兽散去。
通过这几次相处,卫小迟对姜湛有一定的了解,只要顺着他,他也不会硬来。
脑子是这么想,但双腿有自己的意志,卫小迟艰难地挪动脚步。
与其说是走路,不如说是一步步朝前蹭行。
姜湛耐心告捷,眼眸如刀,“腿被锯了?快点!”
卫小迟被吼的一激灵,忙跟在姜湛身后,越走人越少心里越不安,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alpha停下来看着卫小迟,颇有种兴师问罪的架势,“躲着我?”
卫小迟讷讷道:“不是你说……”
“我说什么了?”姜湛截住卫小迟的话反问,“我说以后让你绕着我走了?”
卫小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湛确实没这么没说,但昨天说那些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alpha振振有词,“要所有喜欢我的人都像你这样,那得有一半人休学回家。”
卫小迟被他掷地有声的不要脸言辞,唬得哑然失声。
姜湛突然想起一种可能,顿生警惕,“你该不会是在欲擒故纵吧?”
这人怎么倒打一耙?
“我,我没有。”卫小迟冤枉坏了,声量不由拔高,因为说的太急还磕巴了一下。
姜湛打量着卫小迟,似乎在评估他这番话的真实性。
“谅你也不敢。”姜湛冷冷一哼,最后大发慈悲道:“你也不用躲着我,你那点感情还不足以困扰到我,倒是你。”
姜湛话锋一顿,啧了声,“成熟点吧。”
看着姜湛离去的背影,卫小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被说教了。
所以他在热水房堵他,只是为了说这番话?
这,哎,这叫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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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卫小迟不太懂姜湛说的成熟是什么意思,直到对方以身作则,亲自给他示范。
周五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卫小迟惊奇的发现七班这节居然也是体育课。
这不怪他迟钝,毕竟两个班不是同一个体育老师,操场这么大,大家各占一边互不妨碍。
而且每次体育课都是先跑完八百米,然后就地解散,解散后卫小迟直接就回教室了。
他是属于能不参加户外互动,绝不在外面多待一分钟的性格。
不光他是这样,张明阳也是。
或者所有社恐书呆子都像他俩这样?
综合种种原因,卫小迟不知道自己曾经跟姜湛上过好几节体育课。
跑完八百米,卫小迟感觉半条命都没了,正扶着膝盖喘呢,视线瞄到树荫下一人。
树叶将太阳光切割出千万道涂抹在alpha身上,他侧脸的轮廓融进光影,线条模糊,唯有那双眼眸漆黑湛亮,像盛着光似的。
看见姜湛,卫小迟心里咯噔了一下。
姜湛目光慵散,落在卫小迟面上,尔后不着痕迹掠过。
卫小迟忽地福至心灵,瞬间get到姜湛说的那句‘成熟’是什么意思了。
就是回归到‘淡如水的同学关系’——
不要上前亲近,但也不要刻意回避,像个成熟的成年人那样,忘记过去的龃龉,彼此给对方体面。
姜湛一个成熟的校霸,成熟yyds。
卫小迟心里的石头落下,拖着发软的双腿回教室刷题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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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小迟嘴里含着块巧克力,闷头在数学的题海中遨游,头顶投下一片阴影。
笔尖一顿,卫小迟仰头,来人出乎他的意料,“班长?”
卫小迟坐第二排,前桌是个omega,性子特火爆,此刻座位空着,李随林坐到了上面。
李随林微微一笑,那张脸俊美无俦,“有空吗?”
卫小迟放下笔,坐的端正,“班长你说。”
李随林的脾气非常好,同班两年,谁都没见他发过脾气,但不知道为什么卫小迟有点怕他。
说怕不准确,就是敬畏,不敢忤逆,更不敢惹他生气。
李随林笑着问,“你有兴趣做家教吗?下午放学辅导两个小时,一个小时五十块钱,提供零食跟水果。”
一个小时五十,那这意味着每天可以挣一百,他在奶茶店发一天传单也才一百。
卫小迟激动不已,忙不迭,“有兴趣,我有兴趣。”
李随林露出一丝为难,“只是孩子有点难管,可以吗?”
怕机会溜走,卫小迟忙表态,“我可以,我家里有一对弟妹,以前周六日我经常带他们,我还给他们换过尿布,喂过奶粉。”
李随林笑了,“换尿布就算了,他们早过这个年纪了。”
卫小迟抓住李随林话里的关键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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