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两人醒来时,门外的雪已经停了。
木榻上的袁怀和地上的李长庚都已经离开,桌上留了一张字条,只写了一句“汴京城里见”。
虞卿小心收起字条,转身回到里间,把手里的字条放在床头,轻手轻脚的往外走。
身上的月信终于走了,虞卿伸了个懒腰,开始收拾昨晚弄得一团糟的桌案还有碗筷,动作放得很轻,除了碗筷碰在一起的动作外,几乎没有什么声响。
东西收拾完后,虞卿发现苏有辞毫无醒来的打算,寻了一件披风裹在身上,往外看了眼。
反正苏有辞不在,她到外面去玩会儿雪应该不打紧?
心里给自己寻了个借口,将吃的摆在铜炉旁温着,往里间瞄了眼,确定人还睡着,便轻轻推开门溜了出去。
厚厚堆积着的雪,一脚踩下去就没过了脚腕。
虞卿蹲下来,伸手抓了一把雪在手里,冻得指尖都在发凉,寒意瞬间从指尖窜遍全身。
可是雪捏在手里的感觉,面面的,像是棉花。
表面轻的那一层摸上去,又有种握住了一团雾的感觉。
一个人在雪地里玩起来,虞卿一时忘我,堆了一个雪人,歪歪扭扭,头和身子一样大,眼睛不一样大,鼻子和嘴就两根树枝。
“呼,好冷。”
站起来跺了跺脚,两只手握在一起搓了搓,往手心呼了口气,一转身就见苏有辞倚着门。
虞卿神色微变,有些不好意思,捏了捏耳朵小声道:“公子,我是做完事情才出来玩的。”
“不冷吗?进来。”
听得苏有辞的声音,虞卿眼眸一亮,笑着往里走,“多谢公子不计较!”
闻言苏有辞板着脸,站直身子转身进去。
见苏有辞变脸的样子,虞卿撇撇嘴,眼里笑意未退,步子轻快的往里走,笑着关上门。
“玩雪有这么开心?”
闻言虞卿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头看了眼苏有辞,“公子是不是从未玩过雪?其实还蛮有意思的。”
“幼稚。”
虞卿心里纳闷,又觉得苏有辞这么口是心非和嘴硬的样子才叫幼稚。
没玩过雪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干嘛一副丢脸的样子。
不打算和苏有辞拌嘴,虞卿将东西收拾起来,看着那边苏有辞在看书,心里好奇,苏有辞是不是今科状元热门?
尽管虞卿很少在外走动,但汴京女子向来倾慕读书人,科举考试时城里城外都极为热闹。
不少酒家还出了今科大热三甲押宝,庄家是酒家,今科考生里文采斐然的考生都在名单里。
“过阵子我不在,六子会照常给你送东西。”
“公子是要去备考吗?”
苏有辞抬眼看她,“嗯”了一声,“往后来的时候可能会少些。”
要少来?
虞卿愣了下,随后把手里的东西安排好,点点头,“那倒是,科举考试三年一回,的确要好好备考。”
“雪球带回去不方便,留给你照顾了。”
“我会照顾好它的。”
中午过后,外面的雪人还立在那,虞卿正打算将被子拿到铜炉旁烘一烘,免得天寒湿冷有些阴潮。
谁知刚把被子跑过来,原本该晚些时候再来的六子突然敲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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