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惜若一直在。
“干嘛?”
她没好气开口。
刚才那小丫头差点让她在别人面前掉马。
作为一个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甚至动弹不了的兔公仔,她要是被当做妖怪了,恐怕一把火就能把她烧成灰了。
郭大小姐现在弱到可怕。
听到声音,叶紫脸上出现了笑容,让整张苍白的小脸一瞬多了几分生动。
“你…你没走。”太好了。
少女的喜悦和如释重负,隔着抚摸兔公仔脑袋的手,顺利的传到了郭惜若心里。
郭惜若怔住。
她察觉到少女手心有股淡淡的暖流,驱散了之前她被困在毛绒兔子里的冰冷和僵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刚才动弹不得的四肢,好像稍微灵活了一点。
如果打一个比方,刚才她的四肢像是被绳子铁锁牢牢绑住了,现在就松了一些,手腕甚至能转一转。
然而这点怪异之处,很快被她忽略掉。
因为刚才还眼泪汪汪怕她躲她的少女,竟然主动抱起了她,还把脸贴在她毛茸茸的脑门上。
郭惜若整个玩偶身子僵住,几乎要起鸡皮疙瘩。
“喂。喂你干什么。”
她声音拔高,有些不自在。
小哭包忽然一副很依恋她的样子,仿佛她是什么绝世的救赎,或者唯一的希望。
郭惜若不习惯和人这么亲密,整个玩偶身体都在抗拒。
见鬼了,谁能想到她郭惜若有一天会变成这幅样子。
仿佛自己是个什么小玩意,被人随便一拿就抱在怀里,成了个没人权的兔玩偶。
甚至少女如果愿意,能捏着她的兔耳朵揉。
“有话好好说,你把我放旁边。”
郭惜若的声音再次传到叶紫耳中,后者顿了顿,缓缓移开脸。
“…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
少女声音很小,音色柔柔的,却隐约有点哭过的沙哑。
她很有礼貌的道歉,小心的把兔子玩偶放到膝盖旁边,声音却还哽咽着。
听说妖怪都是喜怒无常的,她遇到的这个,是不是布娃娃成精?
它喜欢什么呢?有没有什么愿望?
如果它真的有法力什么的,能不能帮助她回到原来的世界,或者恢复眼睛?
那她怎么才能让对方愿意帮自己呢?
脸上尤有泪痕的叶紫,小脑袋瓜里塞满了很多问号,一时心里既有生的希望,又有些不知该怎么和对方相处的无措。
郭惜若被横放在她膝盖上,正面刚好对着叶紫,便把少女脸上纠结变幻的神色都看在了眼里。
“……”
她竟然看不懂这哭包在想什么!
算了,跟她没关系。
郭大小姐想起自己的处境,一下子心情变得极其糟糕,甚至没了说话的劲儿。
“喂,哭包。”
她瞪着正上方的那张娇俏脸蛋,主动开口。
叶紫怔了怔,意识到对方是在喊自己。
“嗯。”她迟疑地点头,一副乖巧认下这个绰号的模样。
少女头发细密,眼睫毛也长长翘翘,仿佛两把小刷子,鼻子秀挺。
唇色有些浅淡,看着没怎么喝过水,也没抹过润唇膏,有点干。
乖乖点头的样子可爱的不行,毫无防备的那种软乎乎。
郭惜若:“……”
就没见过这么…憨傻的人。
一看就好欺负。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下意识比刚才温和了一些。
“你跟我说说,这是哪里。你叫什么,几岁了。”
莫名奇妙穿到一个兔公仔的身体里,郭惜若平静下来后,就在考虑联系家人的可行性。
郭家有钱,也养了一些做科研的人,老爷子也有人脉,所谓的高人也认识一点。
不管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捅到郭家总会比她一个人担着靠谱些。
如果自己只是换了个身体,是不是能让老爷子想办法把自己弄回去?
这些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她视线落回叶紫身上,等着少女回答。
叶紫张了张唇,没什么焦距的如水双眸闪过几丝茫然。
她低下头,手指捏着身上白衬衫的一角:“这里是春市。我叫叶紫…十三岁。”
她答得很慢,自己也有些犹疑。
这些信息是她穿来这个世界以后,自动在她脑海浮现的。
郭惜若看着她,静静等了一会儿,却等来一片安静。
她下意识想做个挑眉的动作,却感觉不到这个兔玩偶的眉毛存在。
“就这些?”
春市是什么地方,听都没听过。
只凭这个城市,她还无法确定这里是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
她还想打探些情况呢,怎么小哭包在关键的事情上那么言简意赅,没多透出点信息?
叶紫慢腾腾咬了咬唇:“那您…还想听什么?”
她试探地问。
小少女的确胆子不大,说话时没什么气势,都把“您”用上了。
郭惜若瞪着她看了会儿,俨然觉得对方就是个标准的傻白甜,甚至狠不下心去拷问。
她几乎有种再逼问下去,少女又会哭出来的错觉。
“你眼睛怎么了。”她换了个话题,注意到少女的行动,似乎从头到尾都不太灵活。
叶紫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就…看不见。”
她说这话时,声音隐约带着点小小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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