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怠慢的不行。
林罗将这些人的言语听进耳朵里,眼里的游离逐渐聚焦,慢慢锐利。
他艰涩扶床栏坐起,随手从旁拿了一件带补丁的大棉袄披在身上,拖着羸弱的身子起身。
冰冷的温度冻得他发抖,视线微微挪到那红彤彤的炭火上,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到底忍住过去烤火的冲动,慢慢踱步出门。
还有点懵,没完全搞懂情况。
里间外的茱萸阁内,赵姨娘也搁下手中的针线出门,一抬眼就看见从里面出来的林罗。
吓得一惊,慌忙过来扶着,林罗这具身子确实不太中用,他顿了顿,也就熟稔顺着她的意思扶稳了。
“三少爷怎么起来了?可是外面声音太吵?我这就去叫她们离的远远的,你快进去多睡会儿。”赵姨娘已年过而立,早些年在府中也很是受宠,不过这两三年的西厢院时光,将她磋磨的不成样。
眼角的细纹与眉眼的疲倦遮也遮不住。
林罗一手撑着她,一手忍不住捂在嘴边轻声咳嗽,少年虽虚弱,但不掩绝色,朱唇俊气,骨相精美又带着秀丽,右边眼角的那颗痣随着他的咳嗽一点一晃。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
林罗难受摇头,搭着她的手往门口走。
“咳咳!”他靠着门,咳嗽的声音在夜里清晰无比。
刺耳的辩解声戛然而止,三两个仆役老的老,懒的懒,躲在廊下揣着手,拿害怕又不屑的目光虚虚扫他。
这些人惯常是怕他的。
从原身的记忆里,林罗知道这满院子里,大概只有赵姨娘和流萤不怕自己。
毕竟是个恶鬼,得有恶鬼的样子。
他单手撑在门上,微微思索一下,扯起嘴角似笑非笑地建议:“吵什么,流萤,她们若再忤逆你,你就拿屋里的火,去把她们的被褥床单烧了。”
好歹他是个主子,就算他要死,也会拖三两个陪葬的。
向来弱势的三少爷,好像突然开了窍,虽然面容看上去依旧虚弱,但那靠门慵懒的身姿,配合着那似乎漫不经心的语调,隐隐渗出点比这冬季更冰寒的东西。
阴暗的屋子里肃然一静,三少爷姣好的脸隐没在忽明忽暗的浑浊里,莫说那三个刁奴,便是流萤与赵姨娘瞧着,也有些心生寒意。
先前还斗志昂扬的几人,好像突然被人掐住脖子的鸡,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神忐忑且不敢与林罗对视。
林罗冷冷的视线扫过她们,轻嗤一声,转回身子,在赵姨娘惊讶的面孔里,缓缓回到自己屋子躺下。
“姨娘,睡吧。”林罗在对方欲言又止的担忧神色中,轻轻宽慰道。
赵姨娘看着心气神儿都与以往不同的林罗,只当他经历这一遭病痛后成长起来,并未多想,脸上骤然泛起泪花,赶紧点头:“哎。”
流萤进来帮忙掖被子,林罗安心闭上眼睛。
待人都走后,才从心口处摸出一个温热的东西。
那是一只白玉簪子,玉质斑驳,杂质众多,可此时从这簪子上输送过来的暖意,能给予他心安。让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穿越,才能稳下来。
窗外头那几个仆役还在小声的嘀咕,但不一会儿便销声匿迹。明儿还得想个法子把这几只嘴碎的送走,半点儿正事儿不干,林罗看着心烦。
他摩挲着手中的玉簪,明日里也得想一想,这玩意儿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到底夜深了,他也困倦,身子疲乏,不多时睡过去。
未曾发现这被他握在手中的簪子隐隐发出点白光,林罗稳稳入梦。
梦里,却看见一些奇异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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