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紧赶慢赶的四人终于到了司隶校尉部辖地河东郡解县境内。
这古代的交通还真是十分不便,自己等人还是顺着官方的驿站走的,理论是最近的路。赶到雁门,不会鲜卑都劫掠完了吧?张狂心想。
其实,如果此次寇边是正常的秋冬鲜卑缺粮的情况,一般差不多劫掠一番就撤退了,前后不会超过一个月。从南方赶往北方参战肯定来不及,这就是鲜卑寇略时,中央军常常来不及反应,只能由边地郡县自己抵抗的原因。
边军虽然比内地郡县军人数更多,仍然无法防守这么长的边境线。大部分时候只能守住主要城池,任由鲜卑寇略小县城和农村。
但是此次的寇边显得极为不正常,在农历的五月初,正要盛夏的时候。一如张狂分析出来的问题之一:鲜卑的战略目的究竟是什么。
一处空地。
张狂翻身下马,取出路买的帐篷,在这块相对开阔、地势较高的坡搭了起来。
这一个月里,他们路休息大部分时候都不进城,不是因为没钱。是因为在南阳郡宛城的时候,他们的马和财产差点都被抢了,而对方只是一个小世家的庶子而已。
张狂不服,向宛城的一位军官交了一大笔“保护费”。军官也言而有信,因为他是更大世家的嫡长子,狠狠地揍了那个庶子一顿后,放走了张狂一行人。
之后张狂他们便不进城了。
张狂站在坡看着前方的一个小山村,看起来都不过十几户,稀稀拉拉的炊烟慢慢飘起。张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比抽烟舒服多了。乡村的气息让他很是舒适,跟木棉树下的家乡一样。
蛮五和张狂都是天生的战士,从庐江郡舒县出发,一直到了河东郡,千里迢迢,大部分时间都在马匹面。蛮五和张狂都是微微感到疲惫而已,正常人可能就拉了跨了。
幸好队伍中的小鲁并不是那种比较痴傻的小娃子,一直叫两个大汉要照顾小彩蝶的感受。不然,小彩蝶估计会夭折在路。
不过,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穷人的孩子既能早当家,也能承受奔波流离之苦。小彩蝶的身体也算还好,就是又黑瘦了一些,没有太强的不良反应,反倒是更为有活力了起来。
唏律律~
同样在休整的两匹马悠闲地吃着河东郡这犄角旮旯里的比较干燥的草,没有南方的草木那样多汁。
张狂骑着的是那匹宗浩给的驽马,而蛮五骑的是那匹据说有千里之能的白马。两匹马的感情还算不错,平时休整的时候总是腻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公一母。
只是张狂有点奇怪的是,驽马的脚力居然跟白马的脚力差不多。千里马居然不傲娇,隐隐的还更为服从驽马的路线的意思,十分神奇。
有蛮人出身的蛮五和半个野人出身的张狂在,是不发愁没有肉吃的,甚至要发愁吃肉太腻。看着升腾起的火焰,闻着香喷喷又油腻腻的烤肉味儿,小鲁和小彩蝶有些郁闷。
小彩蝶坐在一旁的树墩,双手托着腮,撅着小嘴。小鲁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小鲁哥哥,我不想吃肉了,主公和蛮五怎么都吃不腻呀?”小彩蝶嘟着嘴看着小鲁。
小鲁疼爱地看着小彩蝶,笑呵呵地说道:“主公还在心疼周阳姐姐给他的钱呢。路打的猎物都拿去换钱了,都不换一点菜蔬。”小鲁说着贴着小彩蝶坐下来,看着黑夜中摇曳的篝火和流着油水噼里啪啦的肉。
“原来周阳哥哥不是男的呀,怪不得长得那么好看。不像我们主公,长得比蛮五还老,那时候还穿得跟野人似的!也就剃了胡须以后看去还行!”小彩蝶看着小鲁,两个小朋友吃吃地笑起来。
躲在篝火一旁反复数钱的张狂一脸的黑线,将钱收进了包裹当中,站了起来。
蛮五看着两小的笑脸和站起来的张狂,不由得摇头笑了笑,继续翻转着手的野猪肉,看着流出来的油水和血水确实有点恶心。
“你们两个小屁孩儿说什么,嗯?”张狂故作严厉地说道。
“没有啊。”两小心有灵犀很有节奏地摇着小脑袋,就是不承认。
“我看你们是皮痒了,居然敢在背后说主公的坏话。”张狂伸出双手,撸起袖子,一副我很生气,要狠狠地揍你们一顿的样子。两个小屁孩儿发现情况不妙,撒腿就跑。
“别跑,我不会打你们的,相信我。”张狂追着两个小家伙。
“我们相信。主公,你来呀!我们不会跑的。”小鲁拉着小彩蝶的手,在月光下疾驰,边跑边表示了自己二人对主公的信任,并表达了自己二人会乖乖呆在原地等待和平交涉的信心。
树林当中传来了阵阵欢笑声。
“狗官!有种你们就过来,射箭算什么本事。你们要是能砍下我的脑袋,我绝不眨一下眼睛。”森林的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张狂半潜在树丛当中,小鲁轻轻捂着小彩蝶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铿铿锵锵~
一顿乱箭激射而来,被月光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全部击落在地。
张狂则是把两小搂过来,像母鸡一样护在身下,紧紧地盯着树林中间这片空地的情况。
咻咻咻~
密集的射箭声再次响起。张狂抬头看着空地方的天空,密集的箭雨冒着寒光向高大的身影扑去。
这次这个身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木棍击落了几箭,有三支箭似乎射中了他,发出沉闷的入肉声。那道身影摇摇晃晃地倒退两步,半跪在地。沉重的吸气声,一边的张狂都听得见。
“小鲁,带着小彩蝶去找蛮五。”张狂附在小鲁耳边轻声说道,他对稳重的小鲁很是放心,但还是补充道:“小心点!”
“把关羽围起来,面命令抓活的。”远处树林中的声音越来越近。张狂一脸震惊:二爷?
没多久,空地就聚集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锋利的长矛,背都背着短弓,腰间都挂着佩剑。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宝剑一挥,沉声道:“!”
半跪在地的关羽猛地射了出去,木棍左右开张,几个士兵龇牙咧嘴,躺在地呻吟不已。士兵们转换战术,团团将关羽围住,没有再出手,严阵以待,伺机而动,专门往下三路招呼,关羽的腿又中了几矛(身),情况岌岌可危。
此时的张狂正在纠结,落叶掉了一地:救他,不救他,救他,不救他,救他……救他。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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