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郝挣扎着坐起来,想看清楚谁在亲齐王,屁股刚着,被衾就砸在他的面上。
生生将刚醒的人又砸晕了过去。
哐当一声,木板床发出巨大的闷声,顾瑾初全身抖了一下。
小屋里静悄悄的。
顾瑾初还未尝过甜蜜,就被吓得不知所措,松开齐王的时候,唇角上好似染了两分齐王的气息。
男人的气息与女人很不相同,有些冷,还有些疏冷的香味。
她居高临下地与齐王对视一眼,小脸红扑扑,就像是晚霞分布在绚丽的天空里,好看极了。
她匆忙跳下椅子,“你刚刚为何砸他。”
“没有为何,只有应不应该。”齐王低眸敛眸,神色带着冰冷。
顾瑾初摸着自己的唇角,明明很软,为何说出来的话这么硬。她摇摇首,挥散乱七八糟的想法,而是到元郝面前,摸摸他的脉搏,接着又摸摸他的额头,“喝过药后,想来烧退了,不会有大碍。”
齐王负手而立,“你救了他。”
顾瑾初修长的眼睫一颤,显然被这句话吓到了,“我算不得救他,他的体质本来就好,喝一副药就退烧,显然并非我的功劳。”
“皇后真是矫情。”
顾瑾初刚恢复白皙的脸色又变成通红的,她干巴巴地瞪了齐王一眼。
齐王没有理会,而是转身走了。
顾瑾初惊讶:“你不管他了?”
“都已经醒了,可以自理,本王只照顾废物。”齐王唇角泛冷,语气尤为薄凉。
听话的顾瑾初感觉一阵心寒,欲说上几句,却见木板床上的礼部尚书直接爬坐起来,开始指着齐王怒骂:“你这个人怎么那么良心,我怎么伤的,您应该清楚,什么叫做只照顾废物。您是跳进了美人套里,被吻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闭嘴。”齐王抬手,将整条被衾都盖在元郝身上,一只手拉着顾瑾初,不由分说将她塞进暗道里。
暗道门关上的时候,顾瑾初还听到元郝骂骂咧咧的声音,“臣拼着性命去救沈要,您可倒好,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刚刚谁亲了您。”
顾瑾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接着是一阵沉默。
她好奇齐王会如何回答。
暗道里一片漆黑,几乎什么看不见,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总感觉周围有许多魑魅魍魉,害怕下一刻鬼怪就掐住她的脖子。
当她呼吸渐渐粗重之际,又听到了元郝的声音:“您说,是哪家姑娘,臣给您提亲。”
“齐王,您都快三十岁了……”
“本王才二十六,没有三十。”
“二十六和三十有什么区别?”
“区别很大,本王可以在三十岁之前娶妻,甚至生子。”
又是一阵沉默,顾瑾初捂唇偷笑,齐王看着威武不凡,可这些话听来有些憨憨。
她笑,元郝憋屈了很久,捂着伤口说道:“您能在三十前生子,臣就一生不娶。”
“那你必然会一生不娶,孤苦伶仃。”
“殿下啊,您先说说是哪家姑娘,臣立刻去提亲。”元郝苦口婆心,痛心疾首地追问。
顾瑾初笑得更加开心了,礼部尚书元郝原是催婚的。
她笑了会儿,沿着暗道小心翼翼地回到寝殿。
碧书一直在殿内等着,见到皇后平安归来,自己浑身都松懈下来,她小心地扶着皇后的手腕,一步步回到小榻上坐着,“娘娘终于回来了。”
“有事吗?”顾瑾初有些疲惫,双手很自己地抱着一张毯子,然后团成团,再用双手去抱住,整个人身子的力量都抵着团子。
这是她从小养大的解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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