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初紧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齐王严肃的时候一口一个皇后娘娘,不正经的时候惯会喊皇嫂。

她抿唇不语,齐王的神色徐徐和缓,转身看向了天际,“皇后娘娘今日备的是什么礼?”

顾瑾初不知齐王的意思,未加思索便说了出来,“名砚。”

“皇后娘娘可知晓刺客如何了?不如本王带你去看看?”齐王慢悠悠地看向面前剑拔弩张的小皇后。

顾瑾初无法安宁了,刺客一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一点风浪都没有。春露在宫里四处走动,各宫都开始打听,可并没有人知晓刺客一的结果。

她偷偷看向齐王,齐王负手而立,脊背挺直,唇角衔着一抹悠悠的笑,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答复。

她犹豫不定,齐王却朝她走了一步。

“皇后娘娘,怕了?”

顾瑾初被逼得后退一步,愣愣看他,心里踌躇不定。

半晌后,她硬着头皮应下,“去。”

齐王唇角的笑意更深了,目光幽幽凉凉地落在她腰间的香囊上,修长的手指勾了勾,香囊被生生扯断了。

齐王的手指伸进香囊里,半晌后,夹出一颗红色的糖,他放在眼光下看。红糖色泽鲜艳,在阳光下线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将糖慢慢地放入自己的嘴里,抿了抿。

周遭有跟随皇后的宫人,还是贵妃的人,齐王却吃得很坦然,最后,他将香囊放入自己的袖袋中,“这是臣弟提皇嫂办事的报酬。”

他坦然地就像是在逗弄小孩子,而并非是一国之母。

顾瑾初抿唇,并不觉得耻辱,而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她朝着齐王走了一步,果断道:“还请齐王带路。”

“告诉贵妃一声,本王与皇后娘娘有要事去办,今日便不赴宴了。”齐王咯吱一声将嘴里的脆糖咬碎了,下颚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带着属于他的倨傲。

宫人去传话,贵妃自然气得砸了茶盏,她怒气未消,却又拿齐王没有办法。

丽嫔察言观色,按下心里的慌张,努力安慰贵妃:“顾瑾初没有根基,空有一张脸罢了,再者哪位皇后能活得过一年,你再忍忍,总会除掉她的。”

她跟着贵妃多年,自然知晓贵妃的心思。自己坐不上皇后,也不希望别人来做皇后,偏偏皇帝年轻,不能没有皇后。便在朝臣的建议下立了一位又一位。

话音落地,宫人将章安王家的小郡主领了进来。

章安王是异姓王,手握兵权,是贵妃想要拉拢的,今日特地将人请来,就为了给自己添条路。

这位小郡主秦可人,今年十七,与皇后同庚,但她打理后宅已有四五年,在她的掌控下,章安王的妾室都很规矩。

秦可人穿着杏色长裙,肤如凝脂,杏色的衫衣线条柔美,衬出几分少有的美。而她一颦一笑,妖而不媚,透出几分少有的尘韵味。她弯弯眉眼,笑着走进来,“贵妃娘娘。”

贵妃掩盖怒气,亲切地过去迎她,“好妹妹,你来晚了些。”

“如何说,难不成开席了?”秦可人搭着贵妃的手,虚虚行了一礼,接着,陪着贵妃一道入座。

贵妃叹气,面色掺杂几分不忍,道:“齐王走了。”

秦可人眉眼立时变作凌厉,她先是一愣,没有立即去问而是将自己的手从贵妃掌心脱离出来,笑了笑,“齐王多是不喜热闹。”

“哪里是不喜热闹,而是陪着皇后走了。”贵妃掩面偷笑,余光扫着秦可人。

秦可人少女情态萌生,清湛的眸子里闪着冷意,还是忍不住问了,“皇后不管宫务,齐王与她能办什么事,他们就不避讳吗?”

贵妃迎着她的眼神,不自觉说道:“本宫不晓得了,要不差人去问问?”

秦可人抿唇,窗下的天光渗入,明亮而美丽,身上的裙摆随风摇曳,胸脯鼓鼓,眸若春水。

半晌没有动静,贵妃立即做了决定,“差人去问问。”

“不必了。”秦可人打断她的话,神色变幻间复又清冷,却道:“陛下可来了?”

皇后与齐王离开,显然是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倘若皇帝知晓,皇后被废的时日还会远吗?

“陛下快了、快了,只是本宫好奇,齐王与皇后之间莫不早就相识?”贵妃故意试探。

秦可人亲自将顾瑾初推至皇后的宝座上,可见是知晓两人之间的旧事。

话音落地,秦可人便笑了,“娘娘问错人 ,臣女也不知晓。”

贵妃讪笑,没有继续再问,而是挑着家常的话来问。

秦可人都笑着回答了,两人相处很融洽,同时,都在皇帝到来。

两人都想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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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森严,分为前朝后苑,殿宇巍峨,亭台楼阁处处可见皇家的奢靡。

顾瑾初入宫多日,还是第一次在宫苑中走动,她左顾右盼,而前面的齐王故意压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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