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又说:“善儿,你随静王去了元州这一趟,娘担心你与他日久生情,到时候反而舍不得他,但大局已定,娘不能不把这一切告诉你,好让你心里也有个准备,从现在起,你再不要去见他,你们的婚事,只需时机成熟,就可废了。”

文善问她:“我与他的婚事废了之后我还能嫁谁?”

“我的女儿,当然是要母仪天下,善儿,你再忍耐些日子,你爹一定办成这事。”

母仪天下。

前尘,一模一样的话,母亲也是这般对她说的。

文善在眼睛忽然就又酸了起来,想哭。

庞北雁看女儿隐忍的悲伤,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说:“我就知道,你这一趟元州行,八成要与他生了情,但事已至此,你一定要忘了他。”

文善摇头。

她不是与他生了情,她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家又一步步走向那条必死之路。

她一点点收拾内心被瓦解掉的坚恩堡垒,道:“娘,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天家为我赐婚静王,而不是太子世都,就是不想蔡氏一族的小姐再入宫为后,现在的储君之争,咱们家若是站了队,扶持了谁,天家岂会没有一些眼线,若是被天家知道咱家的活动,天家会不生恨吗?该谁为帝,天家心里有数,我们何必干预。”

庞北雁怔了怔,女儿总是清醒的,这一趟元州之行,又成长了不少。

女儿的话固然是有一些道的,但她也没有办法了。

她说:“已定的局势无人可以扭转,你爹身在局中,他无法后退,不可能再去扶持静王。即使他能退一步保持中立,谁也不扶持,你以为这样子就可以明哲保身吗?将来新帝登基的时候,蔡氏一族会得安生吗?姬贵妃不会放过皇后,卢国公也不会放过蔡氏一族,蔡氏一脉的势力还是会被他们给瓦解。若左右都是一死的话,何不放手一博,兴许平王就被立为储君了。”

看着母亲的坚持,文善斩钉截铁的说:“平王不会被立,就我对静王的了解,这人极有谋略。”

这些政事本不该她们妇道人家妄议,但因身在局中,不得不议。

庞北雁叹了口气,说:“未来的事谁知道呢,若你认定了静王被立,那就继续与静王保持联络吧。纵然到了最后,我们输了,他也许能因着与你的情分,善待你。”

文善垂眸,这是说不动她娘了吗?

她娘又说:“善儿,今天这话,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静王那边你小心着点,万不可在他面前露出任何马脚,否则,只怕他待你的情分也就此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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